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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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吕】骂玉郎过感皇恩采茶歌_闲愁闲闷都

闲愁闲闷都在咱心上,我其实难割舍俊娇娘,想着咱同眠同宿销金帐。今日个逢间阻,受坎坷,遭魔障。则为这板障娘娘,两个怎生成双,生克支拆散鸾凰,猛可里分散莺燕,忽剌地打散鸳鸯。想起长吁万声,不由人雨泪千行。闷厌厌倚着绣枕,情脉脉靠着画屏,冷清清对着银。我欲待不思量,不思量那娇娘,不思量除是铁心肠。想着每日欢娱嫌夜短,今宵寂寞恨更长。昨宵共俺相逢处,心厮爱饮芳醑,轻怜痛惜花深处。本待效连理枝,成就了夫妇心,匹配了姻缘事。起初里似水如鱼,下场头感叹嗟吁。想俺这意中人,心上有,争奈眼前无。不争你花残月缺,显的我离恨心毒。担寂寞,受惨切,捱萧疏。等到二更初,负心的那寒儒,闪的我碧桃花下凤鸾孤。离恨人担离恨苦,断肠人送断肠书。  仙家道可道非常道,山涧下盖一座草团标,一任您龙争虎斗干戈闹。这个是白面猿,朱顶鹤,相随着。俺则待丫髻环绦,草履麻袍。闲时节摘藤花,掘竹笋,采茶苗。或时炉中炼丹,闲访渔樵。共知交,饮浊醪,乐陶陶。  系一抹吕公绦,挂一个许由瓢,不强如乌靴象简紫罗贵人头上不曾饶。  牛羊犹恐他惊散,我子索手不住紧遮拦。恰才见枪刀军马无边岸,唬的我无人处走。走到浅草里听,听罢也向高阜处偷睛看。吸力力振动地户天关,唬的我扑扑的胆战心寒。那枪忽的早刺中彪躯,那刀亨地掘倒战马,那汉扑地抢下征鞍。俺牛羊散失,您可甚人马平安?把一座介丘县,生纽做枉死城,却翻做鬼门关。败残军受魔障,德胜将马顽奔。子见他歪剌剌赶过饮牛湾。荡的那卒律律红尘遮望眼,振的这滴溜溜红叶落空山。  东风常锁眉峰翠,烟淡淡绿依依,莺花不管人憔悴。罗带分,翠袖湿,金钗坠。  央及煞蝶使蜂媒,嫩红娇翠。为春愁,因春瘦,怕春知。遗恨满天,芳草萋萋,粉墙低,红杏闹,费诗题。雁来稀,音信迟,休教淡了远山眉。春色满帘入罗帏,不禁窗外晓莺啼。  妆台目断鳞鸿信,山隐隐水粼粼,方知人远天涯近。柳带愁,花笑人,莺啼恨。  断送残春,冷落芳樽。怨东风,飞暮雨,锁春云。低垂绣帘,深掩朱门。绿窗寒,银烛暗,翠衾温。篆烟分,香熏,重教金鸭暖梅魂。准备新愁调玉轸,安排肠断待黄昏。  风光不管人憔悴,风淅沥雨霏微,伤时触景闲萦系。心似烧,意似痴,情如醉。  绣幕低垂,画阑空立。盼清明,巴上巳,过寒食。庭院静悄,台榭狼籍。千红谢,万紫凋,绿阴肥。恨春迟,早春归,春愁春恨锁双眉。鹧鸪飞来春事已,子规声断日平西。  四时唯有春无价,尊日月富年华,垂杨影里人如画。锦一攒,绣一堆,在秋千下。语笑忻恰,炒闹喧哗。软红乡,簇定个,小宫娃。彩绳款拈,画板轻查。微着力,身慢举,拽裙纱。众矜夸,是交加,彩云飞上日边霞。体态轻盈那闲雅,精神羞落树头花。  钱塘自古繁华胜,和靖咏子瞻评,西湖堪与西施并。浓淡妆,昼夜观,俱相趁。  宜雨宜晴,堪赏堪称。曲岸边草茸茸,高峰畔云淡淡,断桥下水泠泠。临荷浦视鱼,傍柳岸闻莺。游竹院,玩葛岭,压兰亭。云出岫罩南屏,日衔山遇西林。现出那雷峰晚照似蓬瀛,九井三潭五云生,六桥烟柳胜丹青。金山寺里诗为证,言心事诉离情,分明唤省临川令。空懊恼,谩哽咽,心无定。  天地澄清,月华悬镜。唤梢公,疾解缆,莫消停。泠泠的露冷,淅淅的风生。齐摇棹,伊哑鸣,畅凄清。听江声,浪初平。一帆风送蓼花汀。没兴的双郎为苏卿,画船儿直赶到豫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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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头发的故事⑴

星期日的早晨,我揭去一张隔夜的日历,向着新的那一张上看了又看的说: “阿,十月十日,——今天原来正是双十节⑵。这里却一点没有记载!” 我的一位前辈先生N,正走到我的寓里来谈闲天,一听这话,便很不高兴的对我说: “他们对!他们不记得,你怎样他;你记得,又怎样呢?” 这位N先生本来脾气有点乖张,时常生些无谓的气,说些不通世故的话。当这时候,我大抵任他自言自语,不赞一辞;他独自发完议论,也就算了。 他说: “我最佩服北京双十节的情形。早晨,警察到门,吩咐道‘挂旗!’‘是,挂旗!’各家大半懒洋洋的踱出一个国民来,撅起一块斑驳陆离的洋布⑶。这样一直到夜,——收了旗关门;几家偶然忘却的,便挂到第二天的上午。 “他们忘却了纪念,纪念也忘却了他们! “我也是忘却了纪念的一个人。倘使纪念起来,那第一个双十节前后的事,便都上我的心头,使我坐立不稳了。 “多少故人的脸,都浮在我眼前。几个少年辛苦奔走了十多年,暗地里一颗弹丸要了他的性命;几个少年一击不中,在监牢里身受一个多月的苦刑;几个少年怀着远志,忽然踪影全无,连尸首也不知那里去了。—— “他们都在社会的冷笑恶骂迫害倾陷里过了一生;现在他们的坟墓也早在忘却里渐渐平塌下去了。 “我不堪纪念这些事。 “我们还是记起一点得意的事来谈谈罢。” N忽然现出笑容,伸手在自己头上一摸,高声说: “我最得意的是自从第一个双十节以后,我在路上走,不再被人笑骂了。 “老兄,你可知道头发是我们中国人的宝贝和冤家,古今来多少人在这上头吃些毫无价值的苦呵! “我们的很古的古人,对于头发似乎也还看轻。据刑法看来,最要紧的自然是脑袋,所以大辟是上刑;次要便是生殖器了,所以宫刑和幽闭也是一件吓人的罚;至于髡,那是微乎其微了,⑷然而推想起来,正不知道曾有多少人们因为光着头皮便被社会践踏了一生世。 “我们讲革命的时候,大谈什么扬州三日,嘉定屠城⑸,其实也不过一种手段;老实说:那时中国人的反抗,何尝因为亡国,只是因为拖辫子⑹。 “顽民杀尽了,遗老都寿终了,辫子早留定了,洪杨⑺又闹起来了。我的祖母曾对我说,那时做百姓才难哩,全留着头发的被官兵杀,还是辫子的便被长毛杀! “我不知道有多少中国人只因为这不痛不痒的头发而吃苦,受难,灭亡。” N两眼望着屋梁,似乎想些事,仍然说: “谁知道头发的苦轮到我了。 “我出去留学,便剪掉了辫子,这并没有别的奥妙,只为他不太便当罢了。不料有几位辫子盘在头顶上的同学们便很厌恶我;监督也大怒,说要停了我的官费,送回中国去。 “不几天,这位监督却自己被人剪去辫子逃走了。去剪的人们里面,一个便是做《革命军》的邹容⑻,这人也因此不能再留学,回到上海来,后来死在西牢里。你也早忘却了罢? “过了几年,我的家景大不如前了,非谋点事做便要受饿,只得也回到中国来。我一到上海,便买定一条假辫子,那时是二元的市价,带着回家。我的母亲倒也不说什么,然而旁人一见面,便都首先研究这辫子,待到知道是假,就一声冷笑,将我拟为杀头的罪名;有一位本家,还预备去告官,但后来因为恐怕革命党的造反或者要成功,这才中止了。 “我想,假的不如真的直截爽快,我便索性废了假辫子,穿着西装在街上走。 “一路走去,一路便是笑骂的声音,有的还跟在后面骂:‘这冒失鬼!’‘假洋鬼子!’ “我于是不穿洋服了,改了大衫,他们骂得更利害。 “在这日暮途穷的时候,我的手里才添出一支手杖来,拚命的打了几回,他们渐渐的不骂了。只是走到没有打过的生地方还是骂。 “这件事很使我悲哀,至今还时时记得哩。我在留学的时候,曾经看见日报上登载一个游历南洋和中国的本多博士⑼的事;这位博士是不懂中国和马来语的,人问他,你不懂话,怎么走路呢?他拿起手杖来说,这便是他们的话,他们都懂!我因此气愤了好几天,谁知道我竟不知不觉的自己也做了,而且那些人都懂了。…… “宣统初年,我在本地的中学校做监学⑽,同事是避之惟恐不远,官僚是防之惟恐不严,我终日如坐在冰窖子里,如站在刑场旁边,其实并非别的,只因为缺少了一条辫子! “有一日,几个学生忽然走到我的房里来,说,‘先生,我们要剪辫子了。’我说,‘不行!’‘有辫子好呢,没有辫子好呢?’‘没有辫子好……’‘你怎么说不行呢?’‘犯不上,你们还是不剪上算,——等一等罢。’他们不说什么,撅着嘴唇走出房去,然而终于剪掉了。 “呵!不得了了,人言啧啧了;我却只装作不知道,一任他们光着头皮,和许多辫子一齐上讲堂。 “然而这剪辫病传染了;第三天,师范学堂的学生忽然也剪下了六条辫子,晚上便开除了六个学生。这六个人,留校不能,回家不得,一直挨到第一个双十节之后又一个多月,才消去了犯罪的火烙印。” “我#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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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论毛笔之类

国货也提倡得长久了,虽然上海的国货公司并不发达,“国货城”〔2〕也早已关了城门,接着就将城墙撤去,日报上却还常见关于国货的专刊。那上面,受劝和挨骂的主角,照例也还是学生,儿童和妇女。 前几天看见一篇关于笔墨的文章,中学生之流,很受了一顿训斥,说他们十分之九,是用钢笔和墨水的,这就使中国的笔墨没有出路。自然,倒并不说这一类人就是什么奸,但至少,恰如摩登妇女的爱用外国脂粉和香水似的,应负“入超”的若干的责任。 这话也并不错的。不过我想,洋笔墨的用不用,要看我们的闲不闲。我自己是先在私塾里用毛笔,后在学校里用钢笔,后来回到乡下又用毛笔的人,却以为假如我们能够悠悠然,洋洋焉,拂砚伸纸,磨墨挥毫的话,那么,羊毫和松烟当然也很不坏。不过事情要做得快,字要写得多,可就不成功了,这就是说,它敌不过钢笔和墨水。譬如在学校里抄讲义罢,即使改用墨盒,省去临时磨墨之烦,但不久,墨汁也会把毛笔胶住,写不开了,你还得带洗笔的水池,终于弄到在小小的桌子上,摆开“文房四宝”〔3〕。况且毛笔尖触纸的多少,就是字的粗细,是全靠手腕作主的,因此也容易疲劳,越写越慢。闲人不要紧,一忙,就觉得无论如何,总是墨水和钢笔便当了。 青年里面,当然也不免有洋服上挂一枝万年笔〔4〕,做做装饰的人,但这究竟是少数,使用者的多,原因还是在便当。便于使用的器具的力量,是决非劝谕,讥刺,痛骂之类的空言所能制止的。假如不信,你倒去劝那些坐汽车的人,在北方改用骡车,在南方改用绿呢大轿试试看。如果说这提议是笑话,那么,劝学生改用毛笔呢?现在的青年,已经成了“庙头鼓”,谁都不妨敲打了。一面有繁重的学科,古书的提倡,一面却又有教育家喟然兴叹,说他们成绩坏,不看报纸,昧于世界的大势。 但是,连笔墨也乞灵于外国,那当然是不行的。这一点,却要推前清的官僚聪明,他们在上海立过制造局,想造比笔墨更紧要的器械——虽然为了“积重难返”,终于也造不出什么东西来。欧洲人也聪明,金鸡那原是斐洲的植物,因为去偷种子,还死了几个人,但竟偷到手,在自己这里种起来了,使我们现在如果发了疟疾,可以很便当的大吃金鸡那霜丸,而且还有“糖衣”,连不爱服药的娇小姐们也吃得甜蜜蜜。制造墨水和钢笔的法子,弄弄到手,是没有偷金鸡那子那么危险的。所以与其劝人莫用墨水和钢笔,倒不如自己来造墨水和钢笔;但必须造得好,切莫“挂羊头卖狗肉”。要不然,这一番工夫就又是一个白费。 但我相信,凡有毛笔拥护论者大约也不免以我的提议为空谈:因为这事情不容易。这也是事实;所以典当业只好呈请禁止奇装异服,以免时价早晚不同,笔墨业也只好主张吮墨舐毫,以免国粹渐就沦丧。改造自己,总比禁止别人来得难。然而这办法却是没有好结果的,不是无效,就是使一部份青年又变成旧式的斯文人。 八月二十三日。 CC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五年九月五日《太白》半月刊第二卷第十二期,署名黄棘。 〔2〕“国货城”一九三五年上海一些厂商为扩大宣传提倡国货,特设立一个临时性的国货展销场地,称为“国货城”,于六月五日(夏历端午节)开幕。据同年六月十三日《申报·国货周刊》报道:“本市国货城开幕以来,营业甚盛,每日到城购物及参观者,十分拥挤。” 〔3〕“文房四宝”即笔墨纸砚。此语在宋代即已通行;北宋苏易简著有《文房四谱》一书,南宋尤袤《遂初堂书目》作《文房四宝谱》。 〔4〕万年笔日语:自来水笔。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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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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