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思庭莎白露天,微风吹竹晓凄然。 今来始悟朝回客,暗写归心向石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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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士谔
【西江月】 示儿曹以家事付之 万事云烟忽过,百年蒲柳先衰。 而今何事最相宜?宜醉宜游宜睡。 早趁催科了纳,更量出入收支。 乃翁依旧管些儿,管竹管山管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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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弃疾
旅雁迎风度,阶翻月露华。砧声鸣夜永,江上几多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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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病起萧萧两鬓华,卧看残月上窗纱。豆蔻连梢煎熟水,莫分茶。枕上诗书闲处好,门前风景雨来佳。终日向人多酝藉,木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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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清照
上马如飞鸟,飘然隔去尘。共看今夜月,独作异乡人。 就养江南熟,移居井赋新。襄阳曾卜隐,应与孟家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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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蠙
三清宫殿隐昆巅,日月光浮起紫烟。池沼泓泓翻玉液, 楼台叠叠运灵泉。青龙乘火铅为汞,白虎腾波汞作铅。 欲得坎男求匹偶,须凭离女结因缘。黄婆设尽千般计, 金鼎开成一朵莲。列女擎乌当左畔,将军戴兔镇西边。 黑龟却伏红炉下,朱雀还栖华阁前。然后澄神窥见影, 三周功就驾云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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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岩
目前咫尺长生路,多少愚人不悟。爱河浪阔,洪波风紧, 舟船难渡。略听仙师语,到彼岸,只消一句。 炼金丹换了,凡胎浊骨。免轮回,三涂苦¤ 万事澄心定意,聚真阳、都归一处。分明认得, 灵光真趣,本来面目。此个幽微理,莫容易,等闲分付。 知蓬莱自有,神仙伴侣。同携手,朝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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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记〔2〕 我将厨川白村氏的《苦闷的象征》译成印出,迄今恰已一年;他的略历,已说在那书的《引言》里,现在也别无要说的事。我那时又从《出了象牙之塔》里陆续地选译他的论文,登在几种期刊上,现又集合起来,就是这一本。但其中有几篇是新译的;有几篇不关宏旨,如《游戏论》,《十九世纪文学之主潮》等,因为前者和《苦闷的象征》中的一节相关〔3〕,后一篇是发表过的,所以就都加入。惟原书在《描写劳动问题的文学》之后还有一篇短文,是回答早稻田文学社〔4〕的询问的,题曰《文学者和政治家》。大意是说文学和政治都是根据于民众的深邃严肃的内底生活的活动,所以文学者总该踏在实生活的地盘上,为政者总该深解文艺,和文学者接近。 我以为这诚然也有理,但和中国现在的政客官僚们讲论此事,却是对牛弹琴;至于两方面的接近,在北京却时常有,几多丑态和恶行,都在这新而黑暗的阴影中开演,不过还想不出作者所说似的好招牌,——我们的文士们的思想也特别俭啬。因为自己的偏颇的憎恶之故,便不再来译添了,所以全书中独缺那一篇。好在这原是给少年少女们看的,每篇又本不一定相钩连,缺一点也无碍。 “象牙之塔”的典故〔5〕,已见于自序和本文中了,无须再说。但出了以后又将如何呢?在他其次的论文集《走向十字街头》〔6〕的序文里有说明,幸而并不长,就全译在下面:—— “东呢西呢,南呢北呢?进而即于新呢?退而安于古呢?往灵之所教的道路么?赴肉之所求的地方么?左顾右盼,仿徨于十字街头者,这正是现代人的心。‘Tobeornottobe,thatisthequestion。’〔7〕我年逾四十了,还迷于人生的行路。我身也就是立在十字街头的罢。暂时出了象牙之塔,站在骚扰之巷里,来一说意所欲言的事罢。用了这寓意,便题这漫笔以十字街头的字样。 “作为人类的生活与艺术,这是迄今的两条路。我站在两路相会而成为一个广场的点上,试来一思索,在我所亲近的英文学中,无论是雪莱,裴伦,是斯温班〔8〕,或是梅垒迪斯,哈兑〔9〕,都是带着社会改造的理想的文明批评家;不单是住在象牙之塔里的。这一点,和法国文学之类不相同。如摩理思〔10〕,则就照字面地走到街头发议论。有人说,现代的思想界是碰壁了。然而,毫没有碰壁,不过立在十字街头罢了,道路是多着。” 但这书的出版在著者死于地震之后,内容要比前一本杂乱些,或者是虽然做好序文,却未经亲加去取的罢。 造化所赋与于人类的不调和实在还太多。这不独在肉体上而已,人能有高远美妙的理想,而人间世不能有副其万一的现实,和经历相伴,那冲突便日见其了然,所以在勇于思索的人们,五十年的中寿就恨过久,于是有急转,有苦闷,有仿徨;然而也许不过是走向十字街头,以自送他的余年归尽。 自然,人们中尽不乏面团团地活到八十九十,而且心地太平,并无苦恼的,但这是专为来受中国内务部的褒扬而生的人物,必须又作别论。 假使著者不为地震所害,则在塔外的几多道路中,总当选定其一,直前勇往的罢,可惜现在是无从揣测了。但从这本书,尤其是最紧要的前三篇〔11〕看来,却确已现了战士身而出世,于本国的微温,中道〔12〕,妥协,虚假,小气,自大,保守等世态,一一加以辛辣的攻击和无所假借的批评。就是从我们外国人的眼睛看,也往往觉得有“快刀断乱麻”似的爽利,至于禁不住称快。 但一方面有人称快,一方面即有人汗颜;汗颜并非坏事,因为有许多人是并颜也不汗的。但是,辣手的文明批评家,总要多得怨敌。我曾经遇见过一个著者的学生,据说他生时并不为一般人士所喜,大概是因为他态度颇高傲,也如他的文辞。这我却无从判别是非,但也许著者并不高傲,而一般人士倒过于谦虚,因为比真价装得更低的谦虚和抬得更高的高傲,虽然同是虚假,而现在谦虚却算美德。然而,在著者身后,他的全集六卷已经出版了,可见在日本还有几个结集的同志和许多阅看的人们和容纳这样的批评的雅量;这和敢于这样地自己省察,攻击,鞭策的批评家,在中国是都不大容易存在的。 我译这书,也并非想揭邻人的缺失,来聊博国人的快意。 中国现在并无“取乱侮亡”〔13〕的雄心,我也不觉得负有刺探别国弱点的使命,所以正无须致力于此。但当我旁观他鞭责自己时,仿佛痛楚到了我的身上了,后来却又霍然,宛如服了一帖凉药。生在陈腐的古国的人们,倘不是洪福齐天,将来要得内务部的褒扬的,大抵总觉到一种肿痛,有如生着未破的疮。未尝生过疮的,生而未尝割治的,大概都不会知道;否则,就明白一割的创痛,比未割的肿痛要快活得多。这就是所谓“痛快”罢?我就是想借此先将那肿痛提醒,而后将这“痛快”分给同病的人们。 著者呵责他本国没有独创的文明,没有卓绝的人物,这是的确的。他们的文化先取法于中国,后来便学了欧洲;人物不但没有孔,墨〔14〕,连做和尚的也谁都比不过玄奘〔15〕。兰学〔16〕盛行之后,又不见有齐名林那,奈端,达尔文〔17〕等辈的学者;但是,在植物学,地震学,医学#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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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轺车故国世应稀,昔日书堂二纪归。手植松筠同茂盛, 身荣金紫倍光辉。入门邻里喧迎接,列坐儿童见等威。 却对芸窗勤苦处,举头全是锦为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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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年吟醉绕江蓠,爱把渔竿伴鹭鹚。闻说小毫能纵逸, 敢凭轻素写幽奇。涓涓浪溅残菱蔓,戛戛风搜折苇枝。 得向晓窗闲挂玩,雪蓑烟艇恨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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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谷
耆老遮归路,壶浆满别筵。甘棠无一树,那得泪潸然。税重多贫户,农饥足旱田。唯留一湖水,与汝救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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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途经秦始皇墓】 龙盘虎踞树层层, 势入浮云亦是崩。 一种青山秋草里, 路人唯拜汉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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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浑
岩岩五岳镇方舆,八极廓清氛祲除。 挥金得谢归里闾,象床角枕支体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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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德舆
玉颜红烛忽惊春,微步凌波暗拂尘。 自是当歌敛眉黛,不因惆怅为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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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金方用真金镀,若是真金不镀金。 十载长安得一第,何须空腹用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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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绅
诗情书意两殷勤,来自天南瘴海滨。初睹银钩还启齿, 细吟琼什欲沾巾。凤池隔绝三千里,蜗舍沈冥十五春。 唯有新昌故园月,至今分照两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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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西笑。千里长安道。不用引离声,便登荣、十洲三岛。画船珠箔,萍末水风凉,随柳岸,楚台人,景与人俱好。 应嗟见晚,玉殿生清晓。正是妙年时,步承明、谋身须早。轺车肤使,新逐凯歌回,恩綍重,彩衣轻,嘉庆知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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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胜仲
仿佛记得一两月之前,曾在一种日报上见到记载着一个人的死去的文章,说他是收集“小摆设”的名人,临末还有依稀的感喟,以为此人一死,“小摆设”的收集者在中国怕要绝迹了。 但可惜我那时不很留心,竟忘记了那日报和那收集家的名字。 现在的新的青年恐怕也大抵不知道什么是“小摆设”了。但如果他出身旧家,先前曾有玩弄翰墨的人,则只要不很破落,未将觉得没用的东西卖给旧货担,就也许还能在尘封的废物之中,寻出一个小小的镜屏,玲珑剔透的石块,竹根刻成的人像,古玉雕出的动物,锈得发绿的铜铸的三脚癞虾蟆:这就是所谓“小摆设”。先前,它们陈列在书房里的时候,是各有其雅号的,譬如那三脚癞虾蟆,应该称为“蟾蜍砚滴”之类,最末的收集家一定都知道,现在呢,可要和它的光荣一同消失了。 那些物品,自然决不是穷人的东西,但也不是达官富翁家的陈设,他们所要的,是珠玉扎成的盆景,五彩绘画的磁瓶。那只是所谓士大夫的“清玩”。在外,至少必须有几十亩膏腴的田地,在家,必须有几间幽雅的书斋;就是流寓上海,也一定得生活较为安闲,在客栈里有一间长包的房子,书桌一顶,烟榻一张,瘾足心闲,摩挲赏鉴。然而这境地,现在却已经被世界的险恶的潮流冲得七颠八倒,像狂涛中的小船似的了。 然而就是在所谓“太平盛世”罢,这“小摆设”原也不是什么重要的物品。在方寸的象牙版上刻一篇《兰亭序》〔2〕,至今还有“艺术品”之称,但倘将这挂在万里长城的墙头,或供在云冈〔3〕的丈八佛像的足下,它就渺小得看不见了,即使热心者竭力指点,也不过令观者生一种滑稽之感。何况在风沙扑面,狼虎成群的时候,谁还有这许多闲工夫,来赏玩琥珀扇坠,翡翠戒指呢。他们即使要悦目,所要的也是耸立于风沙中的大建筑,要坚固而伟大,不必怎样精;即使要满意,所要的也是匕首和投枪,要锋利而切实,用不着什么雅。 美术上的“小摆设”的要求,这幻梦是已经破掉了,那日报上的文章的作者,就直觉的地知道。然而对于文学上的“小摆设”——“小品文”的要求,却正在越加旺盛起来,要求者以为可以靠着低诉或微吟,将粗犷的人心,磨得渐渐的平滑。这就是想别人一心看着《六朝文絮》〔4〕,而忘记了自己是抱在黄河决口之后,淹得仅仅露出水面的树梢头。但这时却只用得着挣扎和战斗。 而小品文的生存,也只仗着挣扎和战斗的。晋朝的清言〔5〕,早和它的朝代一同消歇了。唐末诗风衰落,而小品放了光辉。但罗隐〔6〕的《谗书》,几乎全部是抗争和愤激之谈;皮日休和陆龟蒙〔7〕自以为隐士,别人也称之为隐士,而看他们在《皮子文薮》和《笠泽丛书》中的小品文,并没有忘记天下,正是一榻胡涂的泥塘里的光彩和锋鑣。明末的小品〔8〕虽然比较的颓放,却并非全是吟风弄月,其中有不平,有讽刺,有攻击,有破坏。这种作风,也触着了满洲君臣的心病,费去许多助虐的武将的刀锋,帮闲的文臣的笔锋,直到乾隆年间,这才压制下去了。以后呢,就来了“小摆设”。 “小摆设”当然不会有大发展。到五四运动的时候,才又来了一个展开,散文小品的成功,几乎在小说戏曲和诗歌之上。这之中,自然含着挣扎和战斗,但因为常常取法于英国的随笔(Essay),所以也带一点幽默和雍容;写法也有漂亮和缜密的,这是为了对于旧文学的示威,在表示旧文学之自以为特长者,白话文学也并非做不到。以后的路,本来明明是更分明的挣扎和战斗,因为这原是萌芽于“文学革命”以至“思想革命”的。但现在的趋势,却在特别提倡那和旧文章相合之点,雍容,漂亮,缜密,就是要它成为“小摆设”,供雅人的摩挲,并且想青年摩挲了这“小摆设”,由粗暴而变为风雅了。 然而现在已经更没有书桌;雅片虽然已经公卖,烟具是禁止的,吸起来还是十分不容易。想在战地或灾区里的人们来鉴赏罢——谁都知道是更奇怪的幻梦。这种小品,上海虽正在盛行,茶话酒谈,遍满小报的摊子上,但其实是正如烟花女子,已经不能在弄堂里拉扯她的生意,只好涂脂抹粉,在夜里躄到马路上来了。 小品文就这样的走到了危机。但我所谓危机,也如医学上的所谓“极期”(Krisis)一般,是生死的分歧,能一直得到死亡,也能由此至于恢复。麻醉性的作品,是将与麻醉者和被麻醉者同归于尽的。生存的小品文,必须是匕首,是投枪,能和读者一同杀出一条生存的血路的东西;但自然,它也能给人愉快和休息,然而这并不是“小摆设”,更不是抚慰和麻痹,它给人的愉快和休息是休养,是劳作和战斗之前的准备。 八月二十七日。 BB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十月一日《现代》第三卷第六期。 〔2〕《兰亭序》即《兰亭集序》,晋代王羲之作,全文三百二十余字。 〔3〕云冈指云冈石窟,在山西大同武周山南麓,创建于北魏中期。现存主要洞窟五十三个,石雕佛像飞天等五万一千多个,其中最高的佛像达十七米。 〔4〕《六朝文絜》六朝#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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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孙别上绿珠轮,不羡名公乐此身。 户外碧潭春洗马,楼前红烛夜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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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孟闻先生: 读了来稿之后,我有些地方是不同意的。其一,便是我觉得自己也是颇喜欢输入洋文艺者之一。其次,是以为我们所认为在崇拜偶像者,其中的有一部分其实并不然,他本人原不信偶像,不过将这来做傀儡罢了。和尚喝酒养婆娘,他最不信天堂地狱。巫师对人见神见鬼,但神鬼是怎样的东西,他自己的心里是明白的。 但我极愿意将文稿和信刊出,一则,自然是替《山雨》留一个纪念,二则,也给近年的内地的情形留一个纪念,而给人家看看印刷所老板的哲学和那环境,也是很有“趣味”的。我们这“不革命”的《语丝》〔2〕,在北京是站脚不住了,但在上海,我想,大约总还可以印几本,将来稿登载出来罢。但也得等到印出来了,才可以算数。我们同在中国,这里的印刷所老板也是中国人,先生,你是知道的。 鲁迅。四月十二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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