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兔日夜行,与人运枯荣。为善不常缺,为恶不常盈。 天道无阿党,人心自覆倾。所以多迁变,宁合天地情。 我愿造化手,莫放狐兔走。恣海产珍奇,纵地生花柳。 美者一齐美,丑者一齐丑。民心归大朴,战争亦何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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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人道苍姬,燠多寒少,故教千岁绵绵。算来春夏,一气本无偏。底事今年玉历,秋未朔、风露泠然。君知否,山深地僻,自是早霜天。 如今,当此去,十分亲切,面问婵娟。何须看仙槎,海上重还。好在金英玉屑,□为我、满泛金船。仍传语,横江秀石,□永锁三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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璧池忝门子,俄顷变炎凉。绿竹深虚馆,清流响洞房。 园林在建业,新友去咸阳。中夜鼓钟静,初秋漏刻长。 浮云开太室,华盖上明堂。空此远相望,劳歌还自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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储光羲
利名心未已,离别恨难休。为个文儒业,致多岐路愁。 数花篱菊晚,片叶井梧秋。又决出门计,一尊期少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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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蓬窣窣,睡梦惊回早。谁为散天花,遍人间、夜深分晓。虚空幻出,富贵照乾坤,琼万顷,玉千株,莫道壶天杳。 平明三尺,拣江南道。只怕不坚牢,被天工、小儿翻倒。凝冰泮水,世态总无恁,明日事,昨朝人,谁丑还谁好。
何梦桂
元戎小队出郊坰,问柳寻花到野亭。川合东西瞻使节, 地分南北任流萍。扁舟不独如张翰,白帽还应似管宁。 寂寞江天云雾里,何人道有少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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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
丘中有一士,不知其姓名。面色不忧苦,血气常和平。 每选隙地居,不蹋要路行。举动无尤悔,物莫与之争。 藜藿不充肠,布褐不蔽形。终岁守穷饿,而无嗟叹声。 岂是爱贫贱,深知时俗情。勿矜罗弋巧,鸾鹤在冥冥。 丘中有一士,守道岁月深。行披带索衣,坐拍无弦琴。 不饮浊泉水,不息曲木阴。所逢苟非义,粪土千黄金。 乡人化其风,熏如兰在林。智愚与强弱,不忍相欺侵。 我欲访其人,将行复沉吟。何必见其面,但在学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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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拜官从秘省,署职在藩维。多故长疏索,高秋远别离。 天寒泗上醉,夜静岳阳棋。使府临南海,帆飞到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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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岛
三年闲闷在馀杭,曾为梅花醉几场。伍相庙边繁似雪, 孤山园里丽如妆。蹋随游骑心长惜,折赠佳人手亦香。 赏自初开直至落,欢因小饮便成狂。薛刘相次埋新垄, 沈谢双飞出故乡。歌伴酒徒零散尽,唯残头白老萧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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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处松阴满,樵开一径通。鸟归云壑静,僧语石楼空。 积翠含微月,遥泉韵细风。经行心不厌,忆在故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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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戴
神龟虽寿,犹有竟时。腾蛇乘雾,终为土灰。(腾 一作:螣)老骥伏枥,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盈缩之期,不但在天;养怡之福,可得永年。幸甚至哉,歌以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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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
【满江红】 怀子由作 清颍东流,愁目断、孤帆明灭。 宦游处、青山白浪,万重千叠。 孤负当年林下意,对床夜雨听萧瑟。 恨此生、长向别离中,添华发。 一尊酒,黄河侧。无限事,从头说。 相看恍如昨,许多年月。 衣上旧痕馀苦泪,眉间喜气添黄色。 便与君、池上觅残春,花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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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
秀肌丰靥,韵多香足,绿匀红注。翦取东风入金盘,断不买、临邛赋。 宫锦机中春富裕。劝玉环休妒。等得明朝酒消时,是闲澹、雍容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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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达祖
凤诏传来绛阙,当宁思贤辅。淮海甘棠惠花,霖雨商岩吉梦,熊虎周郊旧卜。千秋盛际,催促朝天归去。动离绪。 空眷恋,难暂驻。新植双亭临水,风月佳名未睹。淮拟金尊时举。况乐府、风流一部。妍歌妙舞,萦云回雪,亲教与,恨难诉。争欲攀辕借住。功成绣衮,重兴江山作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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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补之
仲月景气佳,东林一登历。中有故人诗,凄凉在高壁。 精思长悬世,音容已归寂。墨泽传洒馀,磨灭亲翰迹。 平生忽如梦,百事皆成昔。结骑京华年,挥文箧笥积。 朝廷重英彦,时辈分圭璧。永谢柏梁陪,独阙金门籍。 方婴存殁感,岂暇林泉适。雨馀山景寒,风散花光夕。 新知虽满堂,故情谁能觌。唯当同时友,缄寄空凄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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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应物
【观书有感】 半亩方塘一鉴开, 天光云影共徘徊。 问渠哪得清如许, 为有源头活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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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熹
富阳山底樟亭畔,立马停舟飞酒盂。曾共中丞情缱绻, 暂留协律语踟蹰。紫微星北承恩去,青草湖南称意无。 不羡君官羡君幕,幕中收得阮元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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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常不免有一种先入之见,看见讽刺作品,就觉得这不是文学上的正路,因为我们先就以为讽刺并不是美德。但我们走到交际场中去,就往往可以看见这样的事实,是两位胖胖的先生,彼此弯腰拱手,满面油晃晃的正在开始他们的扳谈—— “贵姓?……” “敝姓钱。” “哦,久仰久仰!还没有请教台甫……” “草字阔亭。” “高雅高雅。贵处是……?” “就是上海……” “哦哦,那好极了,这真是……” 谁觉得奇怪呢?但若写在小说里,人们可就会另眼相看了,恐怕大概要被算作讽刺。有好些直写事实的作者,就这样的被蒙上了“讽刺家”——很难说是好是坏——的头衔。例如在中国,则《金瓶梅》写蔡御史的自谦和恭维西门庆道:“恐我不如安石之才,而君有王右军之高致矣!”还有《儒林外史》写范举人因为守孝,连象牙筷也不肯用,但吃饭时,他却“在燕窝碗里拣了一个大虾圆子送在嘴里”,和这相似的情形是现在还可以遇见的;在外国,则如近来已被中国读者所注意了的果戈理的作品,他那《外套》〔2〕(韦素园译,在《未名丛刊》中)里的大小官吏,《鼻子》〔3〕(许遐译,在《译文》中)里的绅士,医生,闲人们之类的典型,是虽在中国的现在,也还可以遇见的。这分明是事实,而且是很广泛的事实,但我们皆谓之讽刺。 人大抵愿意有名,活的时候做自传,死了想有人分讣文,做行实,甚而至于还“宣付国史馆立传”。人也并不全不自知其丑,然而他不愿意改正,只希望随时消掉,不留痕迹,剩下的单是美点,如曾经施粥赈饥之类,却不是全般。“高雅高雅”,他其实何尝不知道有些肉麻,不过他又知道说过就完,“本传”里决不会有,于是也就放心的“高雅”下去。如果有人记了下来,不给它消灭,他可要不高兴了。于是乎挖空心思的来一个反攻,说这些乃是“讽刺”,向作者抹一脸泥,来掩藏自己的真相。但我们也每不免来不及思索,跟着说,“这些乃是讽刺呀!”上当真可是不浅得很。 同一例子的还有所谓“骂人”。假如你到四马路去,看见雉妓在拖住人,倘大声说:“野鸡在拉客”,那就会被她骂你是“骂人”。骂人是恶德,于是你先就被判定在坏的一方面了;你坏,对方可就好。但事实呢,却的确是“野鸡在拉客”,不过只可心里知道,说不得,在万不得已时,也只能说“姑娘勒浪〔4〕做生意”,恰如对于那些弯腰拱手之辈,做起文章来,是要改作“谦以待人,虚以接物”的。——这才不是骂人,这才不是讽刺。 其实,现在的所谓讽刺作品,大抵倒是写实。非写实决不能成为所谓“讽刺”;非写实的讽刺,即使能有这样的东西,也不过是造谣和诬蔑而已。 三月十六日。 CC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五年四月《文学》月刊第四卷第四号“文学论坛”栏,署名敖。 〔2〕《外套》中篇小说,韦素园译,《未名丛刊》之一。一九二六年九月出版。 〔3〕《鼻子》中篇小说,鲁迅译,最初发表于《译文》第一卷第一期(一九三四年九月),署名许遐。后收入《译丛补》。〔4〕勒浪上海方言,“在”的意思。 #p#副标题#e#
鲁迅
昨日离尘里,今朝懒已成。岂能为久隐,更欲泥浮名。 虚牖晨光白,幽园晓气清。戴沙寻水去,披雾入林行。 叠叶孤禽在,初阳半树明。桑麻新雨润,芦荻古波声。 易向田家熟,元于世路生。病多三径塞,吟苦四邻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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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峰兄: 别后之次日,我便上车,当晚到天津。途中什么事也没有,不过刚出天津车站,却有一个穿制服的,大概是税吏之流罢,突然将我的提篮拉住,问道“什么?”我刚答说“零用什物”时,他已经将篮摇了两摇,扬长而去了。幸而我的篮里并无人参汤榨菜汤或玻璃器皿,所以毫无损失,请勿念。 从天津向浦口,我坐的是特别快车,所以并不嚣杂,但挤是挤的。我从七年前护送家眷到北京〔2〕以后,便没有坐过这车;现在似乎男女分坐了,间壁的一室中本是一男三女的一家,这回却将男的逐出,另外请进一个女的去。将近浦口,又发生一点小风潮,因为那四口的一家给茶房的茶资太少了,一个长壮伟大的茶房便到我们这里来演说,“使之闻之”〔3〕。其略曰:钱是自然要的。一个人不为钱为什么?然而自己只做茶房图几文茶资,是因为良心还在中间,没有到这边(指腋下介)去!自己也还能卖掉田地去买枪,招集了土匪,做个头目;好好地一玩,就可以升官,发财了。然而良心还在这里(指胸骨介),所以甘心做茶房,赚点小钱,给儿女念念书,将来好好过活。……但,如果太给自己下不去了,什么不是人做的事要做也会做出来!我们一堆共有六个人,谁也没有反驳他。听说后来是添了一块钱完事。 我并不想步勇敢的文人学士们的后尘,在北京出版的周刊上斥骂孙传芳大帅。不过一到下关,记起这是投壶〔4〕的礼义之邦的事来,总不免有些滑稽之感。在我的眼睛里,下关也还是七年前的下关,无非那时是大风雨,这回却是晴天。赶不上特别快车了,只好趁夜车,便在客寓里暂息。挑夫(即本地之所谓“夫子”)和茶房还是照旧地老实;板鸭,插烧,油鸡等类,也依然价廉物美。喝了二两高粱酒,也比北京的好。这当然只是“我以为”;但也并非毫无理由:就因为它有一点生的高粱气味,喝后合上眼,就如身在雨后的田野里一般。 正在田野里的时候,茶房来说有人要我出去说话了。出去看时,是几个人和三四个兵背着枪,究竟几个,我没有细数;总之是一大群。其中的一个说要看我的行李。问他先看那一个呢?他指定了一个麻布套的皮箱。给他解了绳,开了锁,揭开盖,他才蹲下去在衣服中间摸索。摸索了一会,似乎便灰心了,站起来将手一摆,一群兵便都“向后转”,往外走出去了。那指挥的临走时还对我点点头,非常客气。我和现任的“有枪阶级”接洽,民国以来这是第一回。我觉得他们倒并不坏;假使他们也如自称“无枪阶级”〔5〕的善造“流言”,我就要连路也不能走。 向上海的夜车是十一点钟开的,客很少,大可以躺下睡觉,可惜椅子太短,身子必须弯起来。这车里的茶是好极了,装在玻璃杯里,色香味都好,也许因为我喝了多年井水茶,所以容易大惊小怪了罢,然而大概确是很好的。因此一共喝了两杯,看看窗外的夜的江南,几乎没有睡觉。 在这车上,才通见满口英语的学生,才听到“无线电”“海底电”这类话。也在这车上,才看见弱不胜衣的少爷,绸衫尖头鞋,口嗑南瓜子,手里是一张《消闲录》〔6〕之类的小报,而且永远看不完。这一类人似乎江浙特别多,恐怕投壶的日子正长久哩。 现在是住在上海的客寓里了;急于想走。走了几天,走得高兴起来了,很想总是走来走去。先前听说欧洲有一种民族,叫作“吉柏希”〔7〕的,乐于迁徙,不肯安居,私心窃以为他们脾气太古怪,现在才知道他们自有他们的道理,倒是我胡涂。 这里在下雨,不算很热了。 鲁迅。八月三十日,上海。 ※ ※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六年十月二日《语丝》周刊第九十九期。 〔2〕一九一九年十二月,鲁迅回绍兴接母亲等家眷到北京,同住八道湾。 〔3〕“使之闻之”语见《论语·阳货》:“孺悲欲见孔子,孔子辞以疾;将命者出户,取瑟而歌:使之闻之。” 〔4〕投壶古代宴会时的一种娱乐。宾主依次投矢壶中,负者饮酒。《礼记·投壶》孔颖达注引郑玄的话,以为投壶是“主人与客燕饮讲论才艺之礼。”孙传芳盘踞东南五省时,曾于一九二六年八月六日在南京举行过这种古礼。 〔5〕“无枪阶级”涵庐(高一涵)在《现代评论》第四卷第八十九期(一九二六年八月二十一日)的《闲话》中说:“我二十四分的希望一般文人收起互骂的法宝,做我们应该做的和值得做的事业。 万一骂溜了嘴,不能收束,正可以同那实在不敢骂的人们,斗斗法宝,就是到天桥走走,似乎也还值得些!否则既不敢到天桥去,又不肯不骂人,所以专将法宝在开枪阶级的头上乱祭,那末,骂人诚然是骂人,却是高傲也难乎其为高傲罢。”按天桥附近,是当时北京的刑场。 〔6〕《消闲录》上海出版的一种无聊小报。一八九七年(清光绪二十三年)十一月创刊,原名《消闲报》,一九○三年改为《消闲录》。 〔7〕吉柏希(Gypsy)通译吉卜赛。原居住印度北部的一个民族,十世纪时开始向外迁移,流浪在欧洲、西亚、北非等地,大多靠占卜、歌舞等为生。 #p#副标题#e#上海租车www.5lcar.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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