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居俯夹城,春去夏犹清。 天意怜幽草,人间重晚晴。 并添高阁迥,微注小窗明。[1] 越鸟巢乾后,归飞体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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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隐
这是三月十日的事。我得到一个不相识者由汉口寄来的信,自说和白莽是同济学校的同学,藏有他的遗稿《孩儿塔》,正在经营出版,但出版家有一个要求:要我做一篇序;至于原稿,因为纸张零碎,不寄来了,不过如果要看的话,却也可以补寄。其实,白莽的《孩儿塔》的稿子,却和几个同时受难者的零星遗稿,都在我这里,里面还有他亲笔的插画,但在他的朋友手里别有初稿,也是可能的;至于出版家要有一篇序,那更是平常事。 近两年来,大开了印卖遗著的风气,虽是期刊,也常有死人和活人合作的,但这已不是先前的所谓“骸骨的迷恋”〔2〕,倒是活人在依靠死人的余光,想用“死诸葛吓走生仲达”〔3〕。我不大佩服这些活家伙。可是这一回却很受了感动,因为一个人受了难,或者遭了冤,所谓先前的朋友,一声不响的固然有,连赶紧来投几块石子,借此表明自己是属于胜利者一方面的,也并不算怎么希罕;至于抱守遗文,历多年还要给它出版,以尽对于亡友的交谊者,以我之孤陋寡闻,可实在很少知道。大病初愈,才能起坐,夜雨淅沥,怆然有怀,便力疾写了一点短文,到第二天付邮寄去,因为恐怕连累付印者,所以不题他的姓名;过了几天,才又投给《文学丛报》〔4〕,因为恐怕妨碍发行,所以又隐下了诗的名目。 此后不多几天,看见《社会日报》〔5〕,说是善于翻戏的史济行,现又化名为齐涵之了。我这才悟到自己竟受了骗,因为汉口的发信者,署名正是齐涵之。他仍在玩着骗取文稿的老套,《孩儿塔》不但不会出版,大约他连初稿也未必有的,不过知道白莽和我相识,以及他的诗集的名目罢了。 至于史济行和我的通信,却早得很,还是八九年前,我在编辑《语丝》〔6〕,创造社和太阳社〔7〕联合起来向我围剿的时候,他就自称是一个艺术专门学校的学生,信件在我眼前出现了,投稿是几则当时所谓革命文豪的劣迹,信里还说这类文稿,可以源源的寄来。然而《语丝》里是没有“劣迹栏”的,我也不想和这种“作家”往来,于是当时即加以拒绝。后来他又或者化名“彳亍”,在刊物上捏造我的谣言,或者忽又化为“天行”(《语丝》也有同名的文字,但是别一人)或“史岩”,卑词征求我的文稿,我总给他一个置之不理。这一回,他在汉口,我是听到过的,但不能因为一个史济行在汉口,便将一切汉口的不相识者的信都看作卑劣者的圈套,我虽以多疑为忠厚长者所诟病,但这样多疑的程度是还不到的。不料人还是大意不得,偶不疑虑,偶动友情,到底成为我的弱点了。 今天又看见了所谓“汉出”的《人间世》〔8〕的第二期,卷末写着“主编史天行”,而下期要目的豫告上,果然有我的《序〈孩儿塔〉》在。但卷端又声明着下期要更名为《西北风》了,那么,我的序文,自然就卷在第一阵“西北风”里。而第二期的第一篇,竟又是我的文章,题目是《日译本〈中国小说史略〉序》。这原是我用日本文所写的,这里却不知道何人所译,仅止一页的短文,竟充满着错误和不通,但前面却附有一行声明道:“本篇原来是我为日译本《支那小说史》写的卷头语……”乃是模拟我的语气,冒充我自己翻译的。翻译自己所写的日文,竟会满纸错误,这岂不是天下的大怪事么? 中国原是“把人不当人”的地方,即使无端诬人为投降或转变,国贼或汉奸,社会上也并不以为奇怪。所以史济行的把戏,就更是微乎其微的事情。我所要特地声明的,只在请读了我的序文而希望《孩儿塔》出版的人,可以收回了这希望,因为这是我先受了欺骗,一转而成为我又欺骗了读者的。 最后,我还要添几句由“多疑”而来的结论:即使真有“汉出”《孩儿塔》,这部诗也还是可疑的。我从来不想对于史济行的大事业讲一句话,但这回既经我写过一篇序,且又发表了,所以在现在或到那时,我都有指明真伪的义务和权利。四月十一日。 CC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六年五月《文学丛报》月刊第二期,发表时题为《关于〈白莽遗诗序〉的声明》。 〔2〕“骸骨的迷恋”原为斯提(叶圣陶)所作文章的题名(刊于一九二一年十一月二日上海《时事新报·文学旬刊》第十九号)。文中批评当时一些提倡白话文学的人有时还做文言文和旧诗词的现象。以后“骸骨的迷恋”就常被用为形容守旧者不能忘情过去的贬辞。〔3〕“死诸葛吓走生仲达”这句话见长篇小说《三国演义》第一○四回。 〔4〕《文学丛报》月刊。王元亨、马子华、萧今度编辑,一九三六年四月在上海创刊,出至第五期停刊。 〔5〕《社会日报》当时上海发行的小报之一,一九二九年创刊。一九三六年四月四日该报载有《史济行翻戏志趣(上)》一文,揭发史济行化名齐涵之骗稿的行径。 〔6〕《语丝》文艺性周刊,最初由孙伏园等编辑,一九二四年十一月在北京创刊,一九二七年十月被奉系军阀张作霖查禁,随后移至上海续刊,一九三○年三月出至第五卷第五十二期停刊。鲁迅是主要撰稿人和支持者之一,并于该刊在上海出版后一度担任编辑。〔7〕创造社参看本卷第263页注〔#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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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烟淡月濛濛,舟行夜色中。江铺满槽水,帆展半樯风。 叫曙嗷嗷雁,啼秋唧唧虫。只应催北客,早作白须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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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弱弱本易惊,看看势难定。因风似醉舞,尽日不能正。 时邀咏花女,笑辍春妆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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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
骏马事轻车,军行万里沙。胡山通嗢落,汉节绕浑邪。 桂满天西月,芦吹塞北笳。别离俱报主,路极不为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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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
落日欲没岘山西,倒著接蓠花下迷。 襄阳小儿齐拍手,拦街争唱《白铜鞮》。 旁人借问笑何事,笑杀山公醉似泥。 鸬鹚杓,鹦鹉杯。 百年三万六千日,一日须倾三百杯。 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酦醅。 此江若变作春酒,垒曲便筑糟丘台。 千金骏马换小妾,醉坐雕鞍歌《落梅》。 车旁侧挂一壶酒,凤笙龙管行相催。 咸阳市中叹黄犬,何如月下倾金罍? 君不见晋朝羊公一片石,龟头剥落生莓苔。 泪亦不能为之堕,心亦不能为之哀。 清风朗月不用一钱买,玉山自倒非人推。 舒州杓,力士铛,李白与尔同死生。 襄王云雨今安在?江水东流猿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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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芭蕉】 静遶绿阴行,闻听雨声卧。 还有感秋诗,窗前书叶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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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
元帅楼船出治兵,落星山外火旗明。千帆日助江陵势, 万里风驰下濑声。杀气晓严波上鹢,凯歌遥骇海边鲸。 仲宣一作从军咏,回顾儒衣自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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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东南山水,余杭郡为最。就郡言,灵隐寺为尤。由寺观,冷泉亭为甲。亭在山下,水中央,寺西南隅。高不倍寻,广不累丈;而撮奇得要,地搜胜概,物无遁形。春之日,吾爱其草薰薰,木欣欣,可以导和纳粹,畅人血气。夏之夜,吾爱其泉渟渟,风泠泠,可以蠲烦析酲,起人心情。山树为盖,岩石为屏,云从栋生,水与阶平。坐而玩之者,可濯足于床下;卧而狎之者,可垂钓于枕上。矧又潺湲洁彻,粹冷柔滑。若俗士,若道人,眼耳之尘,心舌之垢,不待盥涤,见辄除去。潜利阴益,咳胜言哉?斯所以最余杭而甲灵隐也。杭自郡城抵四封,丛山复湖,易为形胜。先是,领郡者,有相里尹造作虚白亭,有韩仆射皋作候仙亭,有裴庶子棠棣作观风亭,有卢给事元辅作见山亭,及右司郎中河南元藇最后作比亭。于是五亭相望,如指之列,可谓佳境殚矣,能事毕矣。后来者,虽有敏心巧目,无所加焉。故吾继之,述而不作。长庆三年,八月十三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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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住青云室,中秋独往年。上方嵩若寺,下视雨和烟。 祖岂无言去,心因断臂传。不知能已后,更有几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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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岛
少年心醉杜韦娘。曾格外疏狂。锦笺预约西湖上,共幽深、竹院松窗。愁夜黛眉颦翠,惜归罗帕分香。 重来一梦觉黄粱。空烟水微茫。如今眼底无姚魏,记旧游、凝伫凄凉。入扇柳风残酒,点衣花雨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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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楼高帘幕薄,温家小玉妆台。画眉难称怯人催。羞从面色起,娇逐语声来。 门外木兰花艇子,垂杨风扫纤埃。平湖一镜绿萍开。缓歌轻调笑,薄暮采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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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铸
鬓添华发数茎新,罗雀门前绝故人。减食为缘疏五味, 不眠非是守庚申。深园竹绿齐抽笋,古木蛇青自脱鳞。 天地有炉长铸物,浊泥遗块待陶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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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夤
昨晚饮太多,嵬峨连宵醉。今朝餐又饱,烂漫移时睡。 睡足摩挲眼,眼前无一事。信脚绕池行,偶然得幽致。 婆娑绿阴树,斑驳青苔地。此处置绳床,傍边洗茶器。 白瓷瓯甚洁,红炉炭方炽。沫下麹尘香,花浮鱼眼沸。 盛来有佳色,咽罢馀芳气。不见杨慕巢,谁人知此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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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通皆是运,荣辱岂关身。不愿门前客,看时逢故人。 意气青云里,爽朗烟霞外。不羡一囊钱,唯重心襟会。
独访山家歇还涉,茅屋斜连隔松叶。 主人闻语未开门,绕篱野菜飞黄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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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士谔
晓凉暮凉树如盖,千山浓绿生云外。依微香雨青氛氲, 腻叶蟠花照曲门。金塘闲水摇碧漪,老景沉重无惊飞, 堕红残萼暗参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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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老子兴不浅,归矣复言归。不知归又何处,知我者何希。幸有青山一片,付与白云千载,便可乐渔矶。且尽一杯酒,春瓮晓生肥。 倩梅花,邀涧叟,醉林扉。五年今已如此,莫倚健於飞。日月笼中双鸟,今古人间一马,五十五年非。归去不归去,未了比山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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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岳
秋风袅袅夕阳红。晚烟浓。暮云重。万叠青山,山外叫孤鸿。独上高楼三百尺,凭玉楯,睇层空。人间日月去匆匆。碧梧桐。又西风。北去南来,销尽几英雄。掷下玉尊天外去,多少事,不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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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坐夜明月,幽人弹素琴。忽闻悲风调,宛若寒松吟。 白雪乱纤手,绿水清虚心。钟期久已没,世上无知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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