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色苍然,夜深光浩然。稍转西廊下,渐满南窗前。 况是绿芜地,复兹清露天。落叶声策策,惊鸟影翩翩。 栖禽尚不稳,愁人安可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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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君王多感放东归,从此秦宫不复期。 春景似伤秦丧主,落花如雨泪胭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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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手抚归鸿,坐临烟雨帘旌润。气清天近。云日温阑楯。 压玉浮金,一醉留青鬓。风光胜。淡妆人靓。眉黛生秋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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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滂
云斋曾宿借方袍,因说浮生大梦劳。言下是非齐虎尾, 宿来荣辱比鸿毛。孤舟千棹水犹阔,寒殿一灯夜更高。 明日东林有谁在,不堪秋磬拂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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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浑
一衲老禅床,吾生半异乡。管弦愁里老,书剑梦中忙。 鸟急山初暝,蝉稀树正凉。又归何处去,尘路月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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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落索】 杨花终日飞舞,奈久长难驻。 海潮虽是暂时来,却有个、堪凭处。 紫府碧云为路,好相将归去。 肯如薄倖五更风,不解与、花为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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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观
旻天疾威,敷于下土。谋犹回遹,何日斯沮?谋臧不从,不臧覆用。我视谋犹,亦孔之邛。 潝潝訿訿,亦孔之哀。谋之其臧,则具是违。谋之不臧,则具是依。我视谋犹,伊于胡厎。 我龟既厌,不我告犹。谋夫孔多,是用不集。发言盈庭,谁敢执其咎?如匪行迈谋,是用不得于道。 哀哉为犹,匪先民是程,匪大犹是经。维迩言是听,维迩言是争。如彼筑室于道谋,是用不溃于成。 国虽靡止,或圣或否。民虽靡膴,或哲或谋,或肃或艾。如彼泉流,无沦胥以败。 不敢暴虎,不敢冯河。人知其一,莫知其他。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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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山一程,水一程,身向榆关那畔行,夜深千帐灯。风一更,雪一更,聒碎乡心梦不成,故园无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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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兰性德
瞻乌爱止。不是檐前闻鹊喜。上下鸣风。以类相从自感通。 嫌茶爱酒。恶彼芝焚夸柏寿。说汝言何。一切人言口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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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瀛
十月芙蓉花满枝,天庭驿骑赐寒衣。将同玉蝶侵肌冷, 也遣金鹏遍体飞。夜卧始知多忝窃,昼行方觉转光辉。 深冬若得朝丹阙,太华峰前衣锦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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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夕】 水流花谢两无情,送尽东风过楚城。 蝴蝶梦中家万里,子规枝上月三更。 故园书动经年绝,华发春唯满镜生。[1] 自是不归归便得,五湖烟景有谁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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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涂
荒田一片石,文字满青苔。不是逢闲客,何人肯读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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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合
汝性不茹荤,清静仆夫内。秉心识本源,于事少滞碍。 云端水筒坼,林表山石碎。触热藉子修,通流与厨会。 往来四十里,荒险崖谷大。日曛惊未餐,貌赤愧相对。 浮瓜供老病,裂饼尝所爱。于斯答恭谨,足以殊殿最。 讵要方士符,何假将军盖。行诸直如笔,用意崎岖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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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
滔滔大江水,天地相终始。经阅几世人,复叹谁家子。 东望何悠悠,西来昼夜流。岁月既如此,为心那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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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九龄
真宗开妙理,冲教统清虚。化演无为日,言昭有象初。 瑶台肃灵瑞,金阙映仙居。一奏三清乐,长回八景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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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梦依依到谢家,小廊回合曲阑斜。多情只有春庭月,犹为离人照落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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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泌
“爆竹一声除旧,桃符万户更新。”过了一夜,又是一年,人既突变为新人,文也突进为新文了。多种刊物,闻又大加改革,焕然一新,内容既丰,外面更美,以在报答惠顾诸君之雅意。惟敝志原落后方,自仍故态,本卷之内,一切如常,虽能说也要突飞,但其实并无把握。为辩解起见,只好说自信未曾偷懒于旧年,所以也无从振作于新岁而已。倘读者诸君以为尚无不可,仍要看看,那是我们非常满意的,于是就要——敬贺新禧了! 奔流社〔2〕同人 EE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十二月三十日上海《奔流》月刊第一卷第七期。 〔2〕奔流社即《奔流》月刊社。《奔流》,文艺刊物,鲁迅、郁达夫编辑,一九二八年六月二十日创刊于上海,一九二九年十二月二十日出至第二卷第五期停刊。
鲁迅
将军少年出武威,入掌银台护紫微。平明拂剑朝天去, 薄暮垂鞭醉酒归。爱子临风吹玉笛,美人向月舞罗衣。 畴昔雄豪如梦里,相逢且欲醉春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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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湖上二首远水晴天明落霞,古岸渔村横钓槎。翠帘沽酒家,画桥吹柳花。二客同游过虎溪,一径无尘穿翠微。寸心流水知,小窗明月归。春夜灯下愁春愁未醒,枕上吟诗吟未成。杏花残月明,竹根流水声。春思三首莺羽金衣舒晚风,燕嘴香泥沾乱红。翠帘花影重,五人春睡浓。春柳长亭倾酒樽,秋菊东篱洒泪痕。思君不见君,倚门空闭门。帘外轻寒归燕忙,桥下残红流水香。游人窥粉墙,玉骢嘶绿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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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可久
《幸福》译者附记〔2〕 阿尔志跋绥夫(MikhailArtsybashev)的经历,有一篇自叙传说得很简明: “一八七八年生。生地不知道。进爱孚托尔斯克中学校,升到五年级,全不知道在那里做些甚么事。决计要做美术家,进哈尔科夫绘画学校去了。在那地方学了一整年缺一礼拜,便到彼得堡,头两年是做地方事务官的书记。动笔是十六岁的时候,登在乡下的日报上。要说出日报的名目来,却有些惭愧。开首的著作是《VSI^jozh》〔3〕,载在《RuskojeBagastvo》〔4〕里。此后做小说直到现在。” 阿尔志跋绥夫虽然没有托尔斯泰(Tolstoi)和戈里奇(Gor-kij)〔5〕这样伟大,然而是俄国新兴文学的典型的代表作家的一人;他的著作,自然不过是写实派,但表现的深刻,到他却算达了极致。使他出名的小说是《阑兑的死》(SmertLande),使他更出名而得种种攻难的小说是《沙宁》(Sanin)。 阿尔志跋绥夫的著作是厌世的,主我的;而且每每带着肉的气息。但我们要知道,他只是如实描出,虽然不免主观,却并非主张和煽动;他的作风,也并非因为“写实主义大盛之后,进为唯我,”却只是时代的肖像:我们不要忘记他是描写现代生活的作家。对于他的《沙宁》的攻难,他寄给比拉尔特的信里,以比先前都介涅夫(Turgenev)〔6〕的《父与子》,我以为不错的。攻难者这一流人,满口是玄想和神閟。高雅固然高雅了,但现实尚且茫然,还说什么玄想和神閟呢? 阿尔志跋绥夫的本领尤在小品;这一篇也便是出色的纯艺术品,毫不多费笔墨,而将“爱憎不相离,不但不离而且相争的无意识的本能”,浑然写出,可惜我的译笔不能传达罢了。 这一篇,写雪地上沦落的妓女和色情狂的仆人,几乎美丑泯绝,如看罗丹(Rodin)〔7〕的彫刻;便以事实而论,也描尽了“不惟所谓幸福者终生胡闹,便是不幸者们,也在别一方面各糟蹋他们自己的生涯”。赛式加标致时候,以肉体供人的娱乐,及至烂了鼻子,只能而且还要以肉体供人残酷的娱乐,而且路人也并非幸福者,别有将他作为娱乐的资料的人。凡有太饱的以及饿过的人们,自己一想,至少在精神上,曾否因为生存而取过这类的娱乐与娱乐过路人,只要脑子清楚的,一定会觉得战栗! 现在有几位批评家很说写实主义可厌了,不厌事实而厌写出,实在是一件万分古怪的事。人们每因为偶然见“夜茶馆的明灯在面前辉煌”便忘却了雪地上的毒打,这也正是使有血的文人趋向厌世的主我的一种原因。 ※ ※ ※ 一九二○年十月三十日记。 〔1〕《现代小说译丛》鲁迅、周作人、周建人合译的外国短篇小说集,仅出第一集,署周作人译,上海商务印书馆出版,列入《世界丛书》。收八个国家的十八个作家的小说三十篇,一九二二年五月出版,其中鲁迅翻译的有三个国家六位作家的小说九篇。 〔2〕本篇连同《幸福》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年十二月《新青年》月刊第八卷第四号,后来同收入《现代小说译丛》第一集。 〔3〕《VSljozh》《在斯里约支》,阿尔志跋绥夫作于一九○一年的小说。 〔4〕《RuskojeBagastvo》俄语《_ XX]TIaTbNYXYJT》,《俄国财富》,月刊,一八七六年创办于彼得堡,一九一八年停刊。从九十年代初期起,成为自由主义的民粹派的刊物。 〔5〕戈里奇通译高尔基。参看本卷第401页注〔1〕。 〔6〕都介涅夫(c.d.W HbIFIJ,1818—1883)通译屠格涅夫,俄国作家。著有长篇小说《猎人笔记》、《前夜》、《处女地》等。《父与子》是他的代表作,描写了俄国农奴制废除前夕新旧思想的斗争。 〔7〕罗丹(1840—1917)法国雕塑家。作品有《青铜时代》及《巴尔扎克》、《雨果》等塑像。 《父亲在亚美利加》译者附记〔1〕 芬阑和我们向来很疏远;但他自从脱离俄国和瑞典的势力之后,却是一个安静而进步的国家,文学和艺术也很发达。 他们的文学家,有用瑞典语著作的,有用芬阑语著作的,近来多属于后者了,这亚勒吉阿(Arkio)便是其一。 亚勒吉阿是他的假名,本名菲兰兑尔(AlexanderFila-nder),是一处小地方的商人,没有受过学校教育,但他用了自修工夫,竟达到很高的程度,在本乡很受尊重,而且是极有功于青年教育的。 他的小说,于性格及心理描写都很妙。这却只是一篇小品(Skizze),是从勃劳绥惠德尔〔2〕所编的《在他的诗和他的诗人的影象里的芬阑》中译出的。编者批评说:亚勒吉阿尤有一种优美的讥讽的诙谐,用了深沉的微笑盖在物事上,而在这光中,自然能理会出悲惨来,如小说《父亲在亚美利加》所证明的便是。 ※ ※ ※ 〔1〕本篇最初连同《父亲在亚美利加》的译文,发表于一九二一年七月十七、十八日北京《晨报》副刊,后收入《现代小说译丛》第一集。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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