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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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与那个〔1〕

一读经与读史 一个阔人说要读经〔2〕,嗡的一阵一群狭人也说要读经。岂但“读”而已矣哉,据说还可以“救国”哩。“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3〕那也许是确凿的罢,然而甲午战败了,——为什么独独要说“甲午”呢,是因为其时还在开学校,废读经〔4〕以前。 我以为伏案还未功深的朋友,现在正不必埋头来哼线装书。倘其咿唔日久,对于旧书有些上瘾了,那么,倒不如去读史,尤其是宋朝明朝史,而且尤须是野史;或者看杂说。 现在中西的学者们,几乎一听到“钦定四库全书”〔5〕这名目就魂不附体,膝弯总要软下来似的。其实呢,书的原式是改变了,错字是加添了,甚至于连文章都删改了,最便当的是《琳琅秘室丛书》〔6〕中的两种《茅亭客话》〔7〕,一是宋本,一是四库本,一比较就知道。“官修”而加以“钦定”的正史也一样,不但本纪咧,列传咧,要摆“史架子”;里面也不敢说什么。据说,字里行间是也含着什么褒贬的,但谁有这么多的心眼儿来猜闷壶卢。至今还道“将平生事迹宣付国史馆立传”,还是算了罢。 野史和杂说自然也免不了有讹传,挟恩怨,但看往事却可以较分明,因为它究竟不像正史那样地装腔作势。看宋事,《三朝北盟汇编》〔8〕已经变成古董,太贵了,新排印的《宋人说部丛书》〔9〕却还便宜。明事呢,《野获编》〔10〕原也好,但也化为古董了,每部数十元;易于入手的是《明季南北略》〔11〕,《明季稗史汇编》〔12〕,以及新近集印的《痛史》〔13〕。 史书本来是过去的陈帐簿,和急进的猛士不相干。但先前说过,倘若还不能忘情于咿唔,倒也可以翻翻,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形,和那时的何其神似,而现在的昏妄举动,胡涂思想,那时也早已有过,并且都闹糟了。 试到中央公园去,大概总可以遇见祖母得着她孙女儿在玩的。这位祖母的模样,就预示着那娃儿的将来。所以倘有谁要预知令夫人后日的丰姿,也只要看丈母。不同是当然要有些不同的,但总归相去不远。我们查帐的用处就在此。 但我并不说古来如此,现在遂无可为,劝人们对于“过去”生敬畏心,以为它已经铸定了我们的运命。LeBon〔14〕先生说,死人之力比生人大,诚然也有一理的,然而人类究竟进化着。又据章士钊总长说,则美国的什么地方已在禁讲进化论〔15〕了,这实在是吓死我也,然而禁只管禁,进却总要进的。 总之:读史,就愈可以觉悟中国改革之不可缓了。虽是国民性,要改革也得改革,否则,杂史杂说上所写的就是前车。一改革,就无须怕孙女儿总要像点祖母那些事,譬如祖母的脚是三角形,步履维艰的,小姑娘的却是天足,能飞跑; 丈母老太太出过天花,脸上有些缺点的,令夫人却种的是牛痘,所以细皮白肉:这也就大差其远了。 十二月八日。 二捧与挖 中国的人们,遇见带有会使自己不安的朕兆的人物,向来就用两样法:将他压下去,或者将他捧起来。 压下去就用旧习惯和旧道德,或者凭官力,所以孤独的精神的战士,虽然为民众战斗,却往往反为这“所为”而灭亡。到这样,他们这才安心了。压不下时,则于是乎捧,以为抬之使高,餍之使足,便可以于己稍稍无害,得以安心。 伶俐的人们,自然也有谋利而捧的,如捧阔老,捧戏子,捧总长之类;但在一般粗人,——就是未尝“读经”的,则凡有捧的行为的“动机”,大概是不过想免害。即以所奉祀的神道而论,也大抵是凶恶的,火神瘟神不待言,连财神也是蛇呀刺蹳呀似的骇人的畜类;观音菩萨倒还可爱,然而那是从印度输入的,并非我们的“国粹”。要而言之:凡有被捧者,十之九不是好东西。 既然十之九不是好东西,则被捧而后,那结果便自然和捧者的希望适得其反了。不但能使不安,还能使他们很不安,因为人心本来不易餍足。然而人们终于至今没有悟,还以捧为苟安之一道。 记得有一部讲笑话的书,名目忘记了,也许是《笑林广讯》〔16〕罢,说,当一个知县的寿辰,因为他是子年生,属鼠的,属员们便集资铸了一个金老鼠去作贺礼。知县收受之后,另寻了机会对大众说道:明年又恰巧是贱内的整寿;她比我小一岁,是属牛的。其实,如果大家先不送金老鼠,他决不敢想金牛。一送开手,可就难于收拾了,无论金牛无力致送,即使送了,怕他的姨太太也会属象。象不在十二生肖之内,似乎不近情理罢,但这是我替他设想的法子罢了,知县当然别有我们所莫测高深的妙法在。 民元革命时候,我在S城,来了一个都督。 〔17〕他虽然也出身绿林大学,未尝“读经”(?),但倒是还算顾大局,听舆论的,可是自绅士以至于庶民,又用了祖传的捧法群起而捧之了。这个拜会,那个恭维,今天送衣料,明天送翅席,捧得他连自己也忘其所以,结果是渐渐变成老官僚一样,动手刮地皮。 最奇怪的是北几省的河道,竟捧得河身比屋顶高得多了。 当初自然是防其溃决,所以壅上一点土;殊不料愈壅愈高,一旦溃决,那祸害就更大。于是就“抢堤”咧,“护堤”咧,“严防决堤”#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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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感梦(梦故兵部裴尚书相公)

十月初二日,我行蓬州西。三十里有馆,有馆名芳溪。 荒邮屋舍坏,新雨田地泥。我病百日馀,肌体顾若刲. 气填暮不食,早早掩窦圭。阴寒筋骨病,夜久灯火低。 忽然寝成梦,宛见颜如珪。似叹久离别,嗟嗟复凄凄。 问我何病痛,又叹何栖栖。答云痰滞久,与世复相暌。 重云痰小疾,良药固易挤。前时奉橘丸,攻疾有神功。 何不善和疗,岂独头有风。殷勤平生事,款曲无不终。 悲欢两相极,以是半日中。言罢相与行,行行古城里。 同行复一人,不识谁氏子。逡巡急吏来,呼唤愿且止。 驰至相君前,再拜复再起。启云吏有奉,奉命传所旨。 事有大惊忙,非君不能理。答云久就闲,不愿见劳使。 多谢致勤勤,未敢相唯唯。我因前献言,此事愚可料。 乱热由静消,理繁在知要。君如冬月阳,奔走不必召。 君如铜镜明,万物自可照。愿君许苍生,勿复高体调。 相君不我言,顾我再三笑。行行及城户,黯黯馀日晖。 相君不我言,命我从此归。不省别时语,但省涕淋漓。 觉来身体汗,坐卧心骨悲。闪闪灯背壁,胶胶鸡去埘。 倦童颠倒寝,我泪纵横垂。泪垂啼不止,不止啼且声。 啼声觉僮仆,僮仆撩乱惊。问我何所苦,问我何所思。 我亦不能语,惨惨即路岐。前经新政县,今夕复明辰。 置置满心气,不得说向人。奇哉赵明府,怪我眉不伸。 云有北来僧,住此月与旬。自言辨贵骨,谓若识天真。 谈游费閟景,何不与逡巡。僧来为予语,语及昔所知。 自言有奇中,裴相未相时。读书灵山寺,住处接园篱。 指言他日贵,晷刻似不移。我闻僧此语,不觉泪歔欷。 因言前夕梦,无人一相谓。无乃裴相君,念我胸中气。 遣师及此言,使我尽前事。僧云彼何亲,言下涕不已。 我云知我深,不幸先我死。僧云裴相君,如君恩有几。 我云滔滔众,好直者皆是。唯我与白生,感遇同所以。 官学不同时,生小异乡里。拔我尘土中,使我名字美。 美名何足多,深分从此始。吹嘘莫我先,顽陋不我鄙。 往往裴相门,终年不曾履。相门多众流,多誉亦多毁。 如闻风过尘,不动井中水。前时予掾荆,公在期复起。 自从裴公无,吾道甘已矣。白生道亦孤,谗谤销骨髓。 司马九江城,无人一言理。为师陈苦言,挥涕满十指。 未死终报恩,师听此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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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稹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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