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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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病了怎么办

“在理想的社会中,我想,”西滢①在闲话里说“医生的进款应当与人们的康健做正比例。他们应当像保险公司一样,保证他们的顾客的健全,一有了病就应当罚金或赔偿的。”在撒牟勃德腊②(SamuelButler)的乌托邦里,生病只当作犯罪看待,疗治的场所是监狱,不是医院,那是留着伺候犯罪人的。真的为什么人们要生病,自己不受用,旁人也麻烦?我有时看了不知病痛的猫殉们的快乐自在,便不禁回想到我们这造孽的文明的人类,且不说那尾巴不曾蜕化的远祖,就说湘西的苗子,太平洋群岛上的保立尼新人之类,他们所知道所受用的健康与安逸,已不是我们所谓文明人所能梦想。咳,堕落的人们,病痛变了你们的本分,至于健康,那是例外的例外了! 不妨事,你说,病了有医,有药,怕什么的?看近代的医学、药学够多么飞快的进步?就北京说吧,顶体面顶费钱的屋子是什么?医院!顶体面顶赚钱的职业是什么?医生!设备、手术、调理、取费,没一样不是上乘!病,病怕什么的——只要你有钱,更好你兼有势! ①西滢,即陈源(1896--1970),笔名陈西滢,当时他与胡适等人创办《现代评论》周刊,并以在该刊发表《闲话》而著称。在1925年的北京女师大事件上,他 站在章士钊、杨荫榆一边,反对学生自治运动.⑦撤牟勃德腊,通译塞缨儿·勃特勒(1835--1902),英国作家。其长篇小说《埃瑞璜》和《重游埃瑞璜》,以乌托邦游记体裁讽刺英国社会的宗教、伦理和教育。 是的,我们对科学,尤其是对医学的信仰,是无涯浚的;我们对外国人,尤其是对西医的信仰,是无边际的。中国大夫其实是太难了,开口是玄学,闭口也还是玄学,什么脾气侵肺,肺气侵肝,肝气侵肾,肾气又回侵脾,有谁,凡是有哀皮西①脑筋的,听得惯这一套废话?冲他们那寸把长乌木镶边的指甲,鸦片烟带牙污的口气,就不能叫你放心,不说信任!同样穿洋服的大夫们够多漂亮,说话够多有把握,什么病就是什么病,该吃黄丸子的就不该吃黑丸子,这够多干脆,单冲他们那身上收拾的干净,脸上表情的镇定与威权,病人就觉得爽气得多!”医者意也”是一句古话;但得进了现代的大医院,我们才懂得那话的意思。 多谢那些平均算一秒钟滚进一只金元宝之类的大大王们,他们有了钱设法用就想“留芳”,正如做皇帝的想成仙,拿了无数的钱分到苦恼的半开化的民族的国度里,造教堂推广福音来救度他们的病痛。而且这也不是白来;他们往回收的不是名,就是利,很多时候是名利双收。为什么不,我有了钱也这么来。 我个人向来也是无条件信仰西洋医学,崇拜外国医院的,但新近接连听着许多话不由我不开始疑问了。我只说疑问,不说停止崇拜,那还远着哪。在北京有的医院别号是“高等台基”,有的雅称是某大学分院,这已够新鲜,但还不妨事,医院是医院的机关,只要它这一点能名副其实的做到,你管得它其他附带的作用。但在事实上可巧它们往往是在最主要的功用上使我们失望,那是我们为全社会计,为它们自身名誉计,有时不得不出声来提醒它们一声。我们只说提醒,决不敢用忠告甚至警告责备一类的字样;因为我们怎能不感念他们在这里方便我们的好意? ①裒皮西,即ABC。这里指起码的科学知识 我们提另来说协和。因为协和,就我所知道的,岂不是在本城的医院中算是资本最雄厚,设备最丰富,人才最济济的一个机关?并且它也是在办事上最认真的一个地方,我们可以相信。它一年所花的钱,一年所医治的人,虽则我不知实在,想来一定是可惊的数目。但我们要看看它的成绩。说来也怪,也许原因是人们的本性是忘恩,也许它的“人缘”特别不佳,凡是请教过协和的病人,就我所知,简直可说是一致,也许多少不一,有怨言。这怨言的性质却不一致,综了说有这几种: (一)种族界限 这是说看病先看你脸皮是白是黄:凡是外国人,说句公平话,他们所得的待遇就应有尽有,一点也不含糊,但要是不幸你是黄脸的,那就得趁大夫们的高兴了,他们爱怎么样理你就怎么样理你。据说院内雇用的中国人,上自助手下至打扫的,都在说这话——中外国病人的分别大着哪!原来是,这是有根据的,诺狄克民①优胜的谬见一天不打破,我们就得一天忍受这类不平等的待遇。外国医院设在中国的,第一个目的当然是伺候外国人,轮得着你们,已算是好了,谁叫你们自不争气,有病人自己不会医! (二)势力分别 同是中国人,还有分别;但这分别又是理由极充分的;有钱有势的病人照例得着上等的待遇,普通乃至贫苦的病人只当得病人看。这是人类的通性什么地方什么时候都有表见的,谁来低哆谁就没有幽默,虽则在理论上说,至少医院似乎应分是“一视同仁”的。我们听见过进院的产妇放在屋子里没有人顾问,到时候小孩子自己下来了,医生还不到一类的故事! (三)科学精神 这是说拿病人当试验品,或当标本看。你去看你的眼,一个大夫或是学生来检看了一下出去了;二、一个大夫或是学生又来查看了一下出去了;三、一个大夫或是#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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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食人人种的话》译者附记〔1〕

查理路易·腓立普(Charles-LouisPhilippe1874—1909)是一个木鞋匠的儿子,好容易受了一点教育,做到巴黎市政厅的一个小官,一直到死。他的文学生活,不过十三四年。 他爱读尼采,托尔斯泰,陀思妥夫斯基的著作;自己的住房的墙上,写着一句陀思妥夫斯基的句子道: “得到许多苦恼者,是因为有能堪许多苦恼的力量。”但又自己加以说明云: “这话其实是不确的,虽然知道不确,却是大可作为安慰的话。” 即此一端,说明他的性行和思想就很分明。 这一篇是从日本堀口大学〔2〕的《腓立普短篇集》里译出的,是他的后期圆熟之作。但我所取的是篇中的深刻的讽喻,至于首尾的教训,大约出于作者的加特力教〔3〕思想,在我是也并不以为的确的。 一九二八年九月二十日。 ※ ※ ※ 〔1〕本篇连同《食人人种的话》的译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八年十月《大众文艺》月刊第一卷第二期。后与作者的另一篇小说《捕狮》同收入《近代世界短篇小说集》之一《奇剑及其它》。本篇附于小说之前,并将最后的一段话改为:“《捕狮》和《食人人种的话》都从日本崛口大学的《腓立普短篇集》里译出的。” 腓立普,出身于贫苦家庭,作品表现了对无产阶级的同情和对当时社会的讽刺,著有《母亲和孩子》、《贝德利老爹》等小说。 〔2〕堀口大学日本诗人和法国文学研究者,日本学士院文艺部会员。早年加入“新诗社”,后任大学教授。作品有诗集《黄昏的虹》等。 〔3〕加特力教即天主教,又称公教。加特力一词源出希腊文,意为“公”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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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和友人喜相遇十首

为儒自愧已多年,文赋歌诗路不专。肯信披沙难见宝, 只怜苫草易成编。燕昭寤寐常求骏,郭隗寻思未是贤。 且固初心希一试,箭穿正鹄岂无缘。 揣情摩意已无功,只把篇章助国风。宋玉谩夸云雨会, 谢连宁许梦魂通。愁成旅鬓千丝乱,吟得寒缸短焰终。 难世好居郊野地,出门常喜与人同。 惠子休惊学五车,沛公方起斩长蛇。六雄互欲吞诸国, 四海终须作一家。自古经纶成世务,暂时朱绿比朝霞。 人生心口宜相副,莫使尧阶草势斜。 不傍江烟访所思,更应无处展愁眉。数杯竹阁花残酒, 一局松窗日午棋。多病却疑天与便,自愚潜喜众相欺。 非穷非达非高尚,冷笑行藏只独知。 闲吟闲坐道相应,远想南华亦自矜。抛掷家乡轻似梦, 寻常心地冷于僧。和羹使用非胥靡,忆鲙言词小季鹰。 唯仗十篇金玉韵,此中高旨莫阶升。 已向丘门老此躯,可堪空作小人儒。吟中景象千般有, 书外囊装一物无。润屋必能知早散,辉山应是不轻沽。 短衣宁倦重修谒,谁识高阳旧酒徒。 松桂寒多众木分,轻浮如叶自纷纭。韶咸古曲教谁爱, 山水清音喜独闻。上国共知传大宝,旧交宁复在青云。 相逢莫厌杯中酒,同醉同醒只有君。 还淳反朴已难期,依德依仁敢暂违。寡欲自应刚正立, 无私翻觉友朋稀。旄头影莫侵黄道,傅说星终近紫微。 年纪少他蘧伯玉,幸因多难早知非。 麻衣未识帝城尘,四十为儒是病身。有恨不关衔国耻, 无愁直为倚家贫。齐轻东海二高士,汉重商山四老人。 一种爱闲闲不得,混时行止却应真。 任说天长海影沈,友朋情比未为深。唯应乐处无虚日, 大半危时得道心。命达夭殇同白首,价高砖瓦即黄金。 他年有要玄珠者,赤水萦纡试一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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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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