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坐在半山的石上, 看前峰的白云蒸腾,—只不知名的小雀, 嘲讽着我迷悯的神魂。 白云—饼饼的飞升, 化入了辽远的无垠;但在我逼仄的心头,啊, 却凝敛着惨雾与愁云! 皎沽的晨光已经透露, 洗净了青屿似的前峰;像墓墟间的磷光惨淡, 一星的微焰在我的胸中。 但这惨淡的弱火一星, 照射着残骸与余烬。虽则是往迹的嘲讽, 却绵绵的长随时间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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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物触轻舟心自知,风恬烟静月光微。 夜深江上解愁思,拾得红蕖香惹衣。 纤手垂钩对水窗,红蕖秋色艳长江。 既能解佩投交甫,更有明珠乞一双。 湖面狂风且莫吹,浪花初绽月光微。 沈潜暗想横波泪,得共鲛人相对垂。 洞庭风软荻花秋,新没青娥细浪愁。 泪滴白蘋君不见,月明江上有轻鸥。 昔日江头菱芡人,蒙君数饮松醪春。 活君家室以为报,珍重长沙郑德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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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栗里田园,乌衣门巷,别来几换星霜。华阳仙窟,翠桁彩衣香。梦堕当涂风月,披绛帐、欲指鳣堂。浮鸥外,来宁老子,特泛霅溪航。 相逢,春正好,梅舒香白,柳曳宫黄。且相将一笑,乐未渠央。须念离多会少,难轻负、百榼霞浆。深深观,舞回飞雪,乐奏小宫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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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立方
渺渺水云外,别来音信稀。因逢过江使,却寄在家衣。 问路更愁远,逢人空说归。今朝蓟城北,又见塞鸿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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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籍
物外真何事,幽廊步不穷。一灯心法在,三世影堂空。 山果青苔上,寒蝉落叶中。归来还闭阁,棠树几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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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士谔
孔雀尾拖金线长,怕人飞起入丁香。 越女沙头争拾翠,相呼归去背斜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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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光宪
曾向金扉玉砌来,百花鲜湿隔尘埃。披香殿下樱桃熟, 结绮楼前芍药开。朱鹭已随新卤簿,黄鹂犹湿旧池台。 世间刚有东流水,一送恩波更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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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筠
齐有富人,家累千金。其二子甚愚,其父又不教之。一日,艾子谓其父曰:“君之子虽美,而不通世务,他日曷能克其家?”父怒曰:“吾之子敏而且恃多能,岂有不通世务者耶?”艾子曰:“不须试之他,但问君之子,所食者米,从何来?若知之,吾当妄言之罪。”父遂呼其子问之。其子嘻然笑曰:“吾岂不知此也?每以布囊取来。”其父愀然改容曰:“子之愚甚也!彼米不是田中来?”艾子曰:“非其父不生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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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
因为翻衣箱,翻出几面古铜镜子来,大概是民国初年初到北京时候买在那里的,“情随事迁”,全然忘却,宛如见了隔世的东西了。 一面圆径不过二寸,很厚重,背面满刻蒲陶,还有跳跃的鼯鼠,沿边是一圈小飞禽。古董店家都称为“海马葡萄镜”。但我的一面并无海马,其实和名称不相当。记得曾见过别一面,是有海马的,但贵极,没有买。这些都是汉代的镜子;后来也有模造或翻沙者,花纹可造粗拙得多了。汉武通大宛安息,以致天马蒲萄,大概当时是视为盛事的,所以便取作什器的装饰。古时,于外来物品,每加海字,如海榴,海红花,海棠之类。海即现在之所谓洋,海马译成今文,当然就是洋马。镜鼻是一个虾蟆,则因为镜如满月,月中有蟾蜍之故,和汉事不相干了。 遥想汉人多少闳放,新来的动植物,即毫不拘忌,来充装饰的花纹。唐人也还不算弱,例如汉人的墓前石兽,多是羊,虎,天禄,辟邪,而长安的昭陵上,却刻著带箭的骏马,还有一匹驼鸟,则办法简直前无古人。现今在坟墓上不待言,即平常的绘画,可有人敢用一朵洋花一只洋鸟,即私人的印章,可有人肯用一个草书一个俗字么?许多雅人,连记年月也必是甲子,怕用民国纪元。不知道是没有如此大胆的艺术家;还是虽有而民众都加迫害,他于是乎只得萎缩,死掉了? 宋的文艺,现在似的国粹气味就薰人。然而辽金元陆续进来了,这消息很耐寻味。汉唐虽然也有边患,但魄力究竟雄大,人民具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自信心,或者竟毫未想到,凡取用外来事物的时候,就如将彼俘来一样,自由驱使,绝不介怀。一到衰弊陵夷之际,神经可就衰弱过敏了,每遇外国东西,便觉得彷佛彼来俘我一样,推拒,惶恐,退缩,逃避,抖成一团,又必想一篇道理来掩饰,而国粹遂成为孱王和孱奴的宝贝。 无论从那里来的,只要是食物,壮健者大抵就无需思索,承认是吃的东西。惟有衰病的,却总常想到害胃,伤身,特有许多禁条,许多避忌;还有一大套比较利害而终于不得要领的理由,例如吃固无妨,而不吃尤稳,食之或当有益,然究以不吃为宜云云之类。但这一类人物总要日见其衰弱的,因为他终日战战兢兢,自己先已失了活气了。 不知道南宋比现今如何,但对外敌,却明明已经称臣,惟独在国内特多繁文缛节以及唠叨的碎话。正如倒霉人物,偏多忌讳一般,豁达闳大之风消歇净尽了。直到后来,都没有什么大变化。我曾在古物陈列所所陈列的古画上看见一颗印文,是几个罗马字母。但那是所谓“我圣祖仁皇帝”的印,是征服了汉族的主人,所以他敢;汉族的奴才是不敢的。便是现在,便是艺术家,可有敢用洋文的印的么? 清顺治中,时宪书上印有“依西洋新法”五个字,痛苦流涕来劾洋人汤若望的偏是汉人杨光先。直到康熙初,争胜了,就教他做钦天监正去,则又叩阍以“但知推步之理不知推步之数”辞。不准辞,则又痛哭流涕地来做《不得已》,说道“宁可使中夏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然而终于连闰月都算错了,他大约以为好历法专属于西洋人,中夏人自己是学不得,也学不好的。但他竟论了大辟,可是没有杀,放归,死于途中了。汤若望入中国还在明崇祯初,其法终未见用;后来阮元论之曰:“明季君臣以大统浸疏,开局修正,既知新法之密,而讫未施行。圣朝定鼎,以其法造时宪书,颁行天下。彼十余年辩论翻译之劳,若以备我朝之采用者,斯亦奇矣!……我国家圣圣相传,用人行政,惟求其是,而不先设成心。即是一端,可以仰见如天之度量矣!”(《畴人传》四十五) 现在流传的古镜们,出自冢者中居多,原是殉葬品。但我也有一面日用镜,薄而且大,规抚汉制,也许是唐代的东西。那证据是:一、镜鼻已多磨损;二、镜面的沙眼都用别的铜来补好了。当时在妆阁中,曾照唐人的额黄和眉绿,现在却监禁在我的衣箱里,它或者大有今昔之感罢。 但铜镜的供用,大约道光咸丰时候还与玻璃镜并行;至于穷乡僻壤,也许至今还用着。我们那里,则除了婚丧仪式之外,全被玻璃镜驱遂了。然而也还有余烈可寻,倘街头遇见一位老翁,肩了长凳似的东西,上面缚著一块猪肝色石和一块青色石,试伫听他的叫喊就是“磨镜,磨剪刀!” 宋镜我没有见过好的,什九并无藻饰,只有店号或“正其衣冠”等类的迂铭词,真是“世风日下”。但是要进步或不退步,总须时时自出新裁,至少也必取材异域,倘若各种顾忌,各种小心,各种唠叨,这么做即违了祖宗,那么做又象了夷狄,终生惴惴如在薄冰上,发抖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做出好东西来。所以事实上“今不如古”者,正因为有许多唠叨着“今不如古”的诸位先生们之故。现在情形还如此。倘再不放开度量,大胆地,无畏地,将新文化尽量地吸收,则杨光先似的向西洋主人沥陈中夏的精神文明的时候,大概是不劳久待的罢。 但我向来没有遇见过一个排斥玻璃镜子的人。单知道咸丰年间,汪曰桢先生却在他的大著《湖雅》里攻击过的。他加以比较研究之后,终于决定还是铜镜好。最不可解的是:他说,照起面貌来,玻璃镜不如铜镜之准确。莫非那时的玻璃镜当真坏到如此,还是因为他老先生又带上了国粹眼镜之故呢?#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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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生涯万事有苍苍,应任流萍便越乡。春水独行人渐远, 故园归梦夜空长。一声隔浦猿啼处,数滴惊心泪满裳。 不为知音皆鲍叔,信谁江上去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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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冕通南极,文章落上台。诏从三殿去,碑到百蛮开。 野馆浓花发,春帆细雨来。不知沧海上,天遣几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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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
送君报最登朝路。初整曹装处。又因杯酒见余情。凉雨灵山阁上、月初晴。 醺然领客襟怀底。消处阑干倚。风流别乘我依归。清誉冰溪棠荫、绿漪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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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淲
许大江山,镇临弹压,岂小任哉。从D93C冢导漾,东倾注海,截然限止,南北天开。试向中流,回观铁瓮,万石层棱攒剑堆。金焦峙,号紫金浮玉,卷雪轰雷。 君侯文武兼才。天有为生才南国来。□历二十年,筹边给饷,上流襟要,几为安排。今此雄藩,精明笳鼓,又唤金汤气象回。长淮北,望中原非远,更展恢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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疏林红叶,芙蓉将谢,天然妆点秋屏列。断霞遮,夕阳斜,山腰闪出闲亭榭。分付画船且慢者。歌,休唱彻;诗,乘兴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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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昂夫
三清今日聚灵官,玉刺齐抽谒广寒。执盖冒花香寂历, 侍晨交佩响阑珊。将排凤节分阶易,欲校龙书下笔难。 唯有世尘中小兆,夜来心拜七星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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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龟蒙
一片无尘地,高连梦泽南。僧居跨鸟道,佛影照鱼潭。 朽枿云斜映,平芜日半涵。行行不得住,回首望烟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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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公台省,问先生何事,冷官如许。甲第纷纷梁肉厌,应怪先生无此。道出羲皇,才过屈宋,空有名垂古。得钱沽酒,忘形欲到尔汝。 好是清夜沉沉,共开春酌,细听檐花雨。茅屋石田荒已久,总待先生归去。司马子云,孔丘盗跖,到了俱尘土。不须闻此,生前杯酒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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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德延公胄,宜家接帝姻。桂宫男掌仆,兰殿女升嫔。 恩泽昭前命,盈虚变此辰。万年今已矣,彤管列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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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诗】 洛阳城东西, 长作经时别。 昔去雪如花, 今来花似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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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云
季氏将伐颛臾。冉有、季路见于孔子曰:“季氏将有事于颛臾。” 孔子曰:“求!无乃尔是过与?夫颛臾,昔者先王以为东蒙主,且在邦域之中矣,是社稷之臣也。何以伐为?” 冉有曰:“夫子欲之,吾二臣者皆不欲也。” 孔子曰:“求!周任有言曰:“陈力就列,不能者止。’危而不持,颠而不扶,则将焉用彼相矣?且尔言过矣。虎兕出于柙,龟玉毁于椟中,是谁之过与?” 冉有曰:“今夫颛臾,固而近于费。今不取,后世必为子孙忧。” 孔子曰:“求!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丘也闻有国有家者,不患寡而患不均,不患贫而患不安。盖均无贫,和无寡,安无倾。夫如是,故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既来之,则安之。今由与求也,相夫子,远人不服、而不能来也;邦分崩离析、而不能守也:而谋动干戈于邦内。吾恐季孙之忧,不在颛臾,而在萧墙之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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