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梢琼绽,东君次第开桃李。痛年年、好风景,无事对花垂泪。园里。旧赏处、幽葩柔条,一一动芳意。恨心事。春来间阻,忆年时、把罗袂。 雅戏。樱桃红颗,为插边明丽。又渐是。樱桃尝新,忍把旧游重记。何意。便云收雨歇,瓶沈簪折雨无计。谩追梅。凭谁向说,只厌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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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补之
帝子降兮北渚,目眇眇兮愁予。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袅袅 一作:渺渺)登白薠兮骋望,与佳期兮夕张。鸟何萃兮苹中,罾何为兮木上。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荒忽兮远望,观流水兮潺湲。麋何食兮庭中?蛟何为兮水裔?朝驰余马兮江皋,夕济兮西澨。闻佳人兮召予,将腾驾兮偕逝。筑室兮水中,葺之兮荷盖;荪壁兮紫坛,播芳椒兮成堂;桂栋兮兰橑,辛夷楣兮药房;罔薜荔兮为帷,擗蕙櫋兮既张;白玉兮为镇,疏石兰兮为芳;芷葺兮荷屋,缭之兮杜衡。合百草兮实庭,建芳馨兮庑门。九嶷缤兮并迎,灵之来兮如云。捐余袂兮江中,遗余褋兮澧浦。搴汀洲兮杜若,将以遗兮远者;时不可兮骤得,聊逍遥兮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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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原
春雪下盈空,翻疑腊未穷。连天宁认月,堕地屡兼风。 忽误边沙上,应平火岭中。林间妨走兽,云际落飞鸿。 梁苑还吟客,齐都省创宫。掩扉皆墐北,移律愧居东。 书幌飘全湿,茶铛入旋融。奔川半留滞,叠树互玲珑。 出户行瑶砌,开园见粉丛。高才兴咏处,真宰答殊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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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移家入新宅,罢郡有馀赀。既可避燥湿,复免忧寒饥。 疾平未还假,官闲得分司。幸有俸禄在,而无职役羁。 清旦盥漱毕,开轩卷帘帏。家人及鸡犬,随我亦熙熙。 取兴或寄酒,放情不过诗。何必苦修道,此即是无为。 外累信已遣,中怀时有思。有思一何远,默坐低双眉。 十载囚窜客,万时征戍儿。春朝锁笼鸟,冬夜支床龟。 驿马走四蹄,痛酸无歇期。硙牛封两目,昏闭何人知。 谁能脱放去,四散任所之。各得适其性,如吾今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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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将军不夸剑,才气为英雄。五岳拽力内,百川倾意中。 本立谁敢拔,飞文自难穷。前时天地翻,已有扶正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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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
老觉空生易得年。闲居那复问旌旃。一丘春静自回旋。 翁善于人知美矣,我行于世转乖然。清词俾寿喜言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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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淲
【鰕[鱼且]篇】 鰕[鱼且]游潢潦[1],不知江海流。 燕雀戏藩柴[2],安识鸿鹄游? 世士此诚明[3],大德固无俦[4] 。 驾言登五岳,然后小陵丘[5] 。 俯观上路人,势利唯是谋[6] 。 高念翼皇家[7],远怀柔九州[8] 。 抚剑而雷音[9],猛气纵横浮。 泛泊徒嗷嗷[10],谁知壮士忧[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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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
白首思归归不得,空山闻雁雁声哀。 高城落日望西北,又见秋风逐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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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士元
彭生作赋茶三片,毛氏传诗酒半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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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陈世凋亡后,仁祠识旧山。帝乡乔木在,空见白云还。 双塔寒林外,三陵暮雨间。此中难战胜,君独启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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皎然
晨趋紫禁中,夕待金门诏。观书散遗帙,探古穷至妙。片言苟会心,掩卷忽而笑。青蝇易相点,白雪难同调。本是疏散人,屡贻褊促诮。云天属清朗,林壑忆游眺。或时清风来,闲倚栏下啸。严光桐庐溪,谢客临海峤。功成谢人间,从此一投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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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古有韩终道,授之刘先生。身如碧凤凰,羽翼披轻轻。 先生盛驱役,臣伏甲与丁。势可倒五岳,不唯鞭群灵。 飘飖驾翔螭,白日朝太清。空遗古坛在,稠叠烟萝屏。 远怀步罡夕,列宿森然明。四角镇露兽,三层差羽婴。 回眸盼七炁,运足驰疏星。象外真既感,区中道俄成。 迩来向千祀,云峤空峥嵘。石上橘花落,石根瑶草青。 时时白鹿下,此外无人行。我访岑寂境,自言斋戒精。 如今君安死,魂魄犹膻腥。有笈皆绿字,有芝皆紫茎。 相将望瀛岛,浩荡凌沧溟。
陆龟蒙
得了这一封信后,实在使不佞有些踌躇。登不登呢?看那写法的出色而有趣(又讲趣味,乞创造社“普罗列塔利亚特”文学家〔2〕暂且恕之),又可以略知海外留学界情况。是应该登载的。但登出来将怎样?《语丝》南来以后之碰壁也屡矣,仿吾将加以“打发”〔3〕,浙江已赐以“禁止”〔4〕,正人〔5〕既恨其骂人,革家(革命家也,为对仗计,略去一字)又斥为“落伍”〔6〕;何况我恰恰看见一种期刊,因为“某女士”〔7〕说了某国留学生的不好,诸公已以团体的大名义,声罪致讨了。这信中所述,不知何人,此后那能保得没有全国国民代表起而讨伐呢。眼光要远看五十年,大约我的踌躇,正不足怪罢。但是,再看一回,还觉得写得栩栩欲活,于是“趣味”终于战胜利害,编进去了;但也改换了几个字,这是希望作者原谅的,因为其中涉及的大约并非“落伍者”,语丝社也没有聘定大律师〔8〕;所以办事著实为难,改字而请谅,不得已也。若其不谅,则……。则什么呢?则吾未如之何也已矣〔9〕。中华民国十七年十一月八日灯下。 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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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蠲我饎餴,絜我膋芗。有豆孔硕,为羞既臧。 至诚无昧,精意惟芳。神其醉止,欣欣乐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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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如豆,断送春归去。小绿间长红,看几处、云歌柳舞。偎花识面,对月共论心,携素手,采香游,踏遍西池路。 水边朱户。曾记销魂处。小立背秋千,空怅望、娉婷韵度。杨花扑面,香糁一帘风,情脉脉,酒厌厌,回首斜阳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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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从四方事,共会九秋中。断蓬与落叶,相值各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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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益
郎上孤舟,片帆无计留。妾倚危楼,寸心无限愁。红雨打船头,苍烟迷渡口。眼底阳关,今宵何处宿?梦里阳台,此情何日休?这番相思直恁陡,名利相迤逗。未够两宵别,又早三分瘦,五花诰几时得到手。 江雨淋淋,梅垂无数金。庭树阴阳,蝉鸣不调琴。鹦鹉罢双斟,鸳鸯闲半枕。粉汗浸浸,碧筒羞自饮。神思沉沉,白头愁自吟。青鸾晓来传信音,昨夜灯花谶。且教宁耐些,别不叮咛甚,刚写道小生除翰林。懒听笙歌,酒空金叵罗。倦对妆盒,尘蒙珠络索。眉黛扫青蛾,髻云松翠螺。人在鸣珂,功名都蹬脱。路阻关河,音书越间阔。西风小亭黄叶多,镇日垂帘幕。鸾钗颠倒簪,鸳枕弯ㄣ卧,孤飞儿应似我。 去岁观梅,折花亲赠君。今岁观梅,对花不见人。别处恋新婚,抛离美眷姻。使得囊空,心儿不自忖。寄得书来,话儿不甚准。秀才每则理会虚调文,就里没公论。不趁雨云期,只待风雷信,急回来土牛儿鞭罢春。 闺怨 罗袖偷掩,泪珠凝粉腮。宝镜羞看,鬓云松玉钗。飞絮点香阶,落红铺翠苔。去了青春,青春不再来。巴到黄昏,黄昏怎地捱?推开绿窗邀月色,问月人何在?欢娱往日多,烦恼今番煞,将一片惜花心愁窖里埋。 香透帘栊,藕花风渐生。影上阑干,梧桐月正明。何处理银筝?谁家调玉笙?空有佳音,住音不待听。料想归期,归期未有程。他卖词章在柳营花阵里逞,不管人孤另。扯破紫香囊,摔碎青铜镜,西厢下再不和月等。满泛霞杯,羞歌白苎词。浓蘸霜毫,倦题红叶诗。心绪乱如丝,人情薄似纸。待害相思,相思干害死。投至别离,别离何似此。恨天涯寡情游荡子,堕却青云志。烟花惹梦魂,风月关心事,便那里步蟾宫折桂枝。 孔雀屏开,半遮银蜡光。翡翠衾寒,多薰宝篆香。枕剩绣鸳鸯,钗闲金凤凰。恨杀飘蓬。飘蓬薄幸郎。瘦损风流,风流窈窕娘。梅花影儿才上窗,越恁添愁况。砧声耳畔来,月色帘前晃,问离人断肠也不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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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台云外,阅古今、多少兴衰成败。老木千章,若个是、南国甘棠遗爱。群籁号风,繁阴蔽日,有此清凉界。宾朋在坐,朗然心目明快。 更向会景亭前,登高吊古,此景何人会。岁岁春来春又去,独有灵台春在。早稻炊香,晚禾摇穗,管取三登泰。酿成春酒,把杯行乐须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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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一代文人之为志怪,既平实而乏文彩,其传奇,又多托往事而避近闻,拟古且远不逮,更无独创之可言矣。然在市井间,则别有艺文兴起。即以俚语著书,叙述故事,谓之“平话”,即今所谓“白话小说”者是也。 然用白话作书者,实不始于宋。清光绪中,敦煌千佛洞之藏经始显露,大抵运入英法,中国亦拾其余藏京师图书馆; 书为宋初所藏,多佛经,而内有俗文体之故事数种,盖唐末五代人钞,如《唐太宗入冥记》,《孝子董永传》,《秋胡小说》则在伦敦博物馆,《伍员入吴故事》则在中国某氏〔1〕,惜未能目睹,无以知其与后来小说之关系。以意度之,则俗文之兴,当由二端,一为娱心,一为劝善,而尤以劝善为大宗,故上列诸书,多关惩劝,京师图书馆所藏,亦尚有俗文《维摩》《法华》等经及《释迦八相成道记》《目连入地狱故事》〔2〕也。 《唐太宗入冥记》首尾并阙,中间仅存,盖记太宗杀建成元吉,生魂被勘事者;讳其本朝之过,始盛于宋,此虽关涉太宗,故当仍为唐人之作也,文略如下: ……判官懆恶,不敢道名字。帝曰,“卿近前来。”轻道,“姓崔,名子玉。”“朕当识。”言讫,使人引皇帝至院门,使人奏曰,“伏惟陛下且立在此,容臣入报判官速来。”言讫,使来者到厅拜了,“启判官:奉大王处,太宗是生魂到,领判官推勘,见在门外,未敢引。”判官闻言,惊忙起立,…… 宋有《梁公九谏》一卷(在《士礼居丛书》中),文亦朴陋如前记,书叙武后废太子为庐陵王,而欲传位于侄武三思,经狄仁杰极谏者九,武后始感悟,召还复立为太子。卷首有范仲淹《唐相梁公碑文》〔3〕,乃贬守番阳时作,则书出当在明道二年(一○三三)以后矣。 第六谏 则天睡至三更,又得一梦,梦与大罗天女对手着棋,局中有子,旋被打将,频输天女,忽然惊觉。来日受朝,问访大臣,其梦如何?狄相奏曰,“臣圆此梦,于国不祥。 陛下梦与大罗天女对手着棋,局中有子,旋被打将,频输天女:盖谓局中有子,不得其位,旋被打将,失其所主。今太子庐陵王贬房州千里,是谓局中有子,不得其位,遂感此梦。臣愿东宫之位,速立庐陵王为储君,若立武三思,终当不得!” 然据现存宋人通俗小说观之,则与唐末之主劝惩者稍殊,而实出于杂剧中之“说话”。说话者,谓口说古今惊听之事,盖唐时亦已有之,段成式《酉阳杂俎》(《续集》四《贬误篇》)有云,“予太和末,因弟生日观杂戏,有市人小说,呼扁鹊作‘褊鹊’字,上声。……”李商隐《骄儿诗》(集一) 亦云,“或谑张飞胡,或笑邓艾吃。”似当时已有说三国故事者,然未详。宋都汴,民物康阜,游乐之事甚多,市井间有杂伎艺,其中有“说话”,执此业者曰“说话人”。说话人又有专家,孟元老〔4〕(《东京梦华录》五)尝举其目,曰小说,曰合生,曰说诨话,曰说三分,曰说《五代史》。南渡以后,此风未改,据吴自牧〔5〕(《梦粱录》二十)所记载则有四科如下: 说话者,谓之舌辨,虽有四家数,各有门庭: 且“小说”名“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公案扑刀杆棒发迹变态之事。……谈论古今,如水之流。 “谈经”者,谓演说佛书,“说参请”者,谓宾主参禅悟道等事。……又有“说诨经”者。 “讲史书”者,谓讲说《通鉴》汉唐历代书史文传兴废战争之事。 “合生”,与起今随今〔6〕相似,各占一事也。 灌园耐得翁〔7〕(《都城纪胜》)述临安盛事,亦谓说话有四家,曰小说,曰说经说参请,曰说史,曰合生,而分小说为三类,即“一者银字儿,如烟粉灵怪传奇;说公案,皆是搏拳提刀赶棒及发迹变态之事;说铁骑儿,谓士马金鼓之事”是也。周密〔8〕之书(《武林旧事》六),叙四科又略异,曰演史,曰说经诨经,曰小说,曰说诨话,无合生;且谓小说有雄辩社(卷三),则其时说话人不惟各守家数,且有集会以磨炼其技艺者矣。 说话之事,虽在说话人各运匠心,随时生发,而仍有底本以作凭依,是为“话本”。《梦粱录》(二十)影戏条下云,“其话本与讲史书者颇同,大抵真假相半。”又小说讲经史条下云,“盖小说者,能讲一朝一代故事,顷刻间捏合。”《都城纪胜》所说同,惟“捏合”作“提破”而已。是知讲史之体,在历叙史实而杂以虚辞,小说之体,在说一故事而立知结局,今所存《五代史平话》及《通俗小说》〔9〕残本,盖即此二科话本之流,其体式正如此。 《新编五代史平话》者,讲史之一,孟元老所谓“说《五代史》”之话本,此殆近之矣。其书梁唐晋汉周每代二卷,各以诗起,次入正文,又以诗终。惟《梁史平话》始于开辟,次略叙历代兴亡之事,立论颇奇,而亦杂以诞妄之因果说。 龙争虎战几春秋,五代梁唐晋汉周, 兴废风灯明灭里,易君变国若传邮。 粤自鸿荒既判,风气始开,伏羲画八卦而文籍生,黄帝垂衣裳而天下治。……那时诸侯皆已顺从,独蚩尤共炎帝侵暴诸侯,不服王化。黄帝乃帅诸侯,兴兵动众,…… 遂杀死炎帝,活捉蚩尤,万国平定。这黄帝做着个厮杀的头脑,教天下#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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缭墙重院,时闻有、啼莺到。绣被掩余寒,画幕明新晓。朱槛连空阔,飞絮无多少。径莎平,池水渺。日长风静,花影闲相照。尘香拂马,逢谢女、城南道。秀艳过施粉,多媚生轻笑。斗色鲜衣薄,碾玉双蝉小。欢难偶,春过了。琵琶流怨,都入相思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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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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