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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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村退居,寄礼部崔侍郎、翰林钱舍人诗一百韵

圣代元和岁,闲居渭水阳。不才甘命舛,多幸遇时康。 朝野分伦序,贤愚定否臧。重文疏卜式,尚少弃冯唐。 由是推天运,从兹乐性场。笼禽放高翥,雾豹得深藏。 世虑休相扰,身谋且自强。犹须务衣食,未免事农桑。 薙草通三径,开田占一坊。昼扉扃白版,夜碓扫黄粱。 隙地治场圃,闲时粪土疆。枳篱编刺夹,薤垄擘科秧。 穑力嫌身病,农心愿岁穰。朝衣典杯酒,佩剑博牛羊。 困倚栽松锸,饥提采蕨筐。引泉来后涧,移竹下前冈。 生计虽勤苦,家资甚渺茫。尘埃常满甑,钱帛少盈囊。 弟病仍扶杖,妻愁不出房。传衣念蓝缕,举案笑糟糠。 犬吠村胥闹,蝉鸣织妇忙。纳租看县帖,输粟问军仓。 夕歇攀村树,秋行绕野塘。云容阴惨澹,月色冷悠扬。 荞麦铺花白,棠梨间叶黄。早寒风摵摵,新霁月苍苍。 园菜迎霜死,庭芜过雨荒。檐空愁宿燕,壁暗思啼螀。 眼为看书损,肱因运甓伤。病骸浑似木,老鬓欲成霜。 少睡知年长,端忧觉夜长。旧游多废忘,往事偶思量。 忽忆烟霄路,常陪剑履行。登朝思检束,入阁学趋跄。 命偶风云会,恩覃雨露霶.沾枯发枝叶,磨钝起锋铓。 崔阁连镳骛,钱兄接翼翔。齐竽混韶夏,燕石厕琳琅。 同日升金马,分宵直未央。共词加宠命,合表谢恩光。 厩马骄初跨,天厨味始尝。朝晡颁饼饵,寒暑赐衣裳。 对秉鹅毛笔,俱含鸡舌香。青缣衾薄絮,朱里幕高张。 昼食恒连案,宵眠每并床。差肩承诏旨,连署进封章。 起草偏同视,疑文最共详。灭私容点窜,穷理析毫芒。 便共输肝胆,何曾异肺肠。慎微参石奋,决密与张汤。 禁闼青交琐,宫垣紫界墙。井阑排菡萏,檐瓦斗鸳鸯。 楼额题鳷鹊,池心浴凤凰。风枝万年动,温树四时芳。 宿露凝金掌,晨晖上璧珰。砌筠涂绿粉,庭果滴红浆。 晓从朝兴庆,春陪宴柏梁。传呼鞭索索,拜舞珮锵锵。 仙仗环双阙,神兵辟两厢。火翻红尾旆,冰卓白竿枪。 滉漾经鱼藻,深沈近浴堂。分庭皆命妇,对院即储皇。 贵主冠浮动,亲王辔闹装。金钿相照耀,朱紫间荧煌。 球簇桃花绮,歌巡竹叶觞。洼银中贵带,昂黛内人妆。 赐禊东城下,颁酺曲水傍。尊罍分圣酒,妓乐借仙倡。 浅酌看红药,徐吟把绿杨。宴回过御陌,行歇入僧房。 白鹿原东脚,青龙寺北廊。望春花景暖,避暑竹风凉。 下直闲如社,寻芳醉似狂。有时还后到,无处不相将。 鸡鹤初虽杂,萧兰久乃彰。来燕隗贵重,去鲁孔恓惶。 聚散期难定,飞沉势不常。五年同昼夜,一别似参商。 屈折孤生竹,销摧百炼钢。途穷任憔悴,道在肯彷徨。 尚念遗簪折,仍怜病雀疮。恤寒分赐帛,救馁减馀粮。 药物来盈裹,书题寄满箱。殷勤翰林主,珍重礼闱郎。 喣沫诚多谢,抟扶岂所望。提携劳气力,吹簸不飞扬。 拙劣才何用,龙钟分自当。妆嫫徒费黛,磨甋讵成璋。 习隐将时背,干名与道妨。外身宗老氏,齐物学蒙庄。 疏放遗千虑,愚蒙守一方。乐天无怨叹,倚命不劻勷。 愤懑胸须豁,交加臂莫攘。珠沉犹是宝,金跃未为祥。 泥尾休摇掉,灰心罢激昂。渐闲亲道友,因病事医王。 息乱归禅定,存神入坐亡。断痴求慧剑,济苦得慈航。 不动为吾志,无何是我乡。可怜身与世,从此两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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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孤独者

一 我和魏连殳相识一场,回想起来倒也别致,竟是以送殓始,以送殓终。 那时我在S城,就时时听到人们提起他的名字,都说他很有些古怪:所学的是动物学,却到中学堂去做历史教员;对人总是爱理不理的,却常喜欢管别人的闲事;常说家庭应该破坏,一领薪水却一定立即寄给他的祖母,一日也不拖延。此外还有许多零碎的话柄;总之,在S城里也算是一个给人当作谈助的人。有一年的秋天,我在寒石山的一个亲戚家里闲住;他们就姓魏,是连殳的本家。但他们却更不明白他,仿佛将他当作一个外国人看待,说是“同我们都异样的”。 这也不足为奇,中国的兴学虽说已经二十年了,寒石山却连小学也没有。全山村中,只有连殳是出外游学的学生,所以从村人看来,他确是一个异类;但也很妒羡,说他挣得许多钱。 到秋末,山村中痢疾流行了;我也自危,就想回到城中去。那时听说连殳的祖母就染了病,因为是老年,所以很沉重;山中又没有一个医生。所谓他的家属者,其实就只有一个这祖母,雇一名女工简单地过活;他幼小失了父母,就由这祖母抚养成人的。听说她先前也曾经吃过许多苦,现在可是安乐了。但因为他没有家小,家中究竟非常寂寞,这大概也就是大家所谓异样之一端罢。 寒石山离城是旱道一百里,水道七十里,专使人叫连殳去,往返至少就得四天。山村僻陋,这些事便算大家都要打听的大新闻,第二天便轰传她病势已经极重,专差也出发了;可是到四更天竟咽了气,最后的话,是:“为什么不肯给我会一会连殳的呢?……” 族长,近房,他的祖母的母家的亲丁,闲人,聚集了一屋子,豫计连殳的到来,应该已是入殓的时候了。寿材寿衣早已做成,都无须筹画;他们的第一大问题是在怎样对付这“承重孙”〔2〕,因为逆料他关于一切丧葬仪式,是一定要改变新花样的。聚议之后,大概商定了三大条件,要他必行。一是穿白,二是跪拜,三是请和尚道士做法事〔3〕。总而言之:是全都照旧。 他们既经议妥,便约定在连殳到家的那一天,一同聚在厅前,排成阵势,互相策应,并力作一回极严厉的谈判。村人们都咽着唾沫,新奇地听候消息;他们知道连殳是“吃洋教”的“新党”,向来就不讲什么道理,两面的争斗,大约总要开始的,或者还会酿成一种出人意外的奇观。 传说连殳的到家是下午,一进门,向他祖母的灵前只是弯了一弯腰。族长们便立刻照豫定计画进行,将他叫到大厅上,先说过一大篇冒头,然后引入本题,而且大家此唱彼和,七嘴八舌,使他得不到辩驳的机会。但终于话都说完了,沉默充满了全厅,人们全数悚然地紧看着他的嘴。只见连殳神色也不动,简单地回答道: “都可以的。” 这又很出于他们的意外,大家的心的重担都放下了,但又似乎反加重,觉得太“异样”,倒很有些可虑似的。打听新闻的村人们也很失望,口口相传道,“奇怪!他说‘都可以’哩!我们看去罢!”都可以就是照旧,本来是无足观了,但他们也还要看,黄昏之后,便欣欣然聚满了一堂前。 我也是去看的一个,先送了一份香烛;待到走到他家,已见连殳在给死者穿衣服了。原来他是一个短小瘦削的人,长方脸,蓬松的头发和浓黑的须眉占了一脸的小半,只见两眼在黑气里发光。那穿衣也穿得真好,井井有条,仿佛是一个大殓的专家,使旁观者不觉叹服。寒石山老例,当这些时候,无论如何,母家的亲丁是总要挑剔的;他却只是默默地,遇见怎么挑剔便怎么改,神色也不动。站在我前面的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太太,便发出羡慕感叹的声音。 其次是拜;其次是哭,凡女人们都念念有词。其次入棺;其次又是拜;又是哭,直到钉好了棺盖。沉静了一瞬间,大家忽而扰动了,很有惊异和不满的形势。我也不由的突然觉到:连殳就始终没有落过一滴泪,只坐在草荐上,两眼在黑气里闪闪地发光。 大殓便在这惊异和不满的空气里面完毕。大家都怏怏地,似乎想走散,但连殳却还坐在草荐上沉思。忽然,他流下泪来了,接着就失声,立刻又变成长嚎,像一匹受伤的狼,当深夜在旷野中嗥叫,惨伤里夹杂着愤怒和悲哀。这模样,是老例上所没有的,先前也未曾豫防到,大家都手足无措了,迟疑了一会,就有几个人上前去劝止他,愈去愈多,终于挤成一大堆。但他却只是兀坐着号啕,铁塔似的动也不动。 大家又只得无趣地散开;他哭着,哭着,约有半点钟,这才突然停了下来,也不向吊客招呼,径自往家里走。接着就有前去窥探的人来报告:他走进他祖母的房里,躺在床上,而且,似乎就睡熟了。 隔了两日,是我要动身回城的前一天,便听到村人都遭了魔似的发议论,说连殳要将所有的器具大半烧给他祖母,余下的便分赠生时侍奉,死时送终的女工,并且连房屋也要无期地借给她居住了。亲戚本家都说到舌敝唇焦,也终于阻当不住。 恐怕大半也还是因为好奇心,我归途中经过他家的门口,便又顺便去吊慰。他穿了毛边的白衣出见,神色也还是那样,冷冷的。我很劝慰了一番;他却除了唯唯诺诺之外,只回答了一句话,是: “多谢你的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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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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