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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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镜有感

因为翻衣箱,翻出几面古铜镜子来,大概是民国初年初到北京时候买在那里的,“情随事迁”,全然忘却,宛如见了隔世的东西了。 一面圆径不过二寸,很厚重,背面满刻蒲陶,还有跳跃的鼯鼠,沿边是一圈小飞禽。古董店家都称为“海马葡萄镜”。但我的一面并无海马,其实和名称不相当。记得曾见过别一面,是有海马的,但贵极,没有买。这些都是汉代的镜子;后来也有模造或翻沙者,花纹可造粗拙得多了。汉武通大宛安息,以致天马蒲萄,大概当时是视为盛事的,所以便取作什器的装饰。古时,于外来物品,每加海字,如海榴,海红花,海棠之类。海即现在之所谓洋,海马译成今文,当然就是洋马。镜鼻是一个虾蟆,则因为镜如满月,月中有蟾蜍之故,和汉事不相干了。 遥想汉人多少闳放,新来的动植物,即毫不拘忌,来充装饰的花纹。唐人也还不算弱,例如汉人的墓前石兽,多是羊,虎,天禄,辟邪,而长安的昭陵上,却刻著带箭的骏马,还有一匹驼鸟,则办法简直前无古人。现今在坟墓上不待言,即平常的绘画,可有人敢用一朵洋花一只洋鸟,即私人的印章,可有人肯用一个草书一个俗字么?许多雅人,连记年月也必是甲子,怕用民国纪元。不知道是没有如此大胆的艺术家;还是虽有而民众都加迫害,他于是乎只得萎缩,死掉了? 宋的文艺,现在似的国粹气味就薰人。然而辽金元陆续进来了,这消息很耐寻味。汉唐虽然也有边患,但魄力究竟雄大,人民具有不至于为异族奴隶的自信心,或者竟毫未想到,凡取用外来事物的时候,就如将彼俘来一样,自由驱使,绝不介怀。一到衰弊陵夷之际,神经可就衰弱过敏了,每遇外国东西,便觉得彷佛彼来俘我一样,推拒,惶恐,退缩,逃避,抖成一团,又必想一篇道理来掩饰,而国粹遂成为孱王和孱奴的宝贝。 无论从那里来的,只要是食物,壮健者大抵就无需思索,承认是吃的东西。惟有衰病的,却总常想到害胃,伤身,特有许多禁条,许多避忌;还有一大套比较利害而终于不得要领的理由,例如吃固无妨,而不吃尤稳,食之或当有益,然究以不吃为宜云云之类。但这一类人物总要日见其衰弱的,因为他终日战战兢兢,自己先已失了活气了。 不知道南宋比现今如何,但对外敌,却明明已经称臣,惟独在国内特多繁文缛节以及唠叨的碎话。正如倒霉人物,偏多忌讳一般,豁达闳大之风消歇净尽了。直到后来,都没有什么大变化。我曾在古物陈列所所陈列的古画上看见一颗印文,是几个罗马字母。但那是所谓“我圣祖仁皇帝”的印,是征服了汉族的主人,所以他敢;汉族的奴才是不敢的。便是现在,便是艺术家,可有敢用洋文的印的么? 清顺治中,时宪书上印有“依西洋新法”五个字,痛苦流涕来劾洋人汤若望的偏是汉人杨光先。直到康熙初,争胜了,就教他做钦天监正去,则又叩阍以“但知推步之理不知推步之数”辞。不准辞,则又痛哭流涕地来做《不得已》,说道“宁可使中夏无好历法,不可使中夏有西洋人。”然而终于连闰月都算错了,他大约以为好历法专属于西洋人,中夏人自己是学不得,也学不好的。但他竟论了大辟,可是没有杀,放归,死于途中了。汤若望入中国还在明崇祯初,其法终未见用;后来阮元论之曰:“明季君臣以大统浸疏,开局修正,既知新法之密,而讫未施行。圣朝定鼎,以其法造时宪书,颁行天下。彼十余年辩论翻译之劳,若以备我朝之采用者,斯亦奇矣!……我国家圣圣相传,用人行政,惟求其是,而不先设成心。即是一端,可以仰见如天之度量矣!”(《畴人传》四十五) 现在流传的古镜们,出自冢者中居多,原是殉葬品。但我也有一面日用镜,薄而且大,规抚汉制,也许是唐代的东西。那证据是:一、镜鼻已多磨损;二、镜面的沙眼都用别的铜来补好了。当时在妆阁中,曾照唐人的额黄和眉绿,现在却监禁在我的衣箱里,它或者大有今昔之感罢。 但铜镜的供用,大约道光咸丰时候还与玻璃镜并行;至于穷乡僻壤,也许至今还用着。我们那里,则除了婚丧仪式之外,全被玻璃镜驱遂了。然而也还有余烈可寻,倘街头遇见一位老翁,肩了长凳似的东西,上面缚著一块猪肝色石和一块青色石,试伫听他的叫喊就是“磨镜,磨剪刀!” 宋镜我没有见过好的,什九并无藻饰,只有店号或“正其衣冠”等类的迂铭词,真是“世风日下”。但是要进步或不退步,总须时时自出新裁,至少也必取材异域,倘若各种顾忌,各种小心,各种唠叨,这么做即违了祖宗,那么做又象了夷狄,终生惴惴如在薄冰上,发抖尚且来不及,怎么会做出好东西来。所以事实上“今不如古”者,正因为有许多唠叨着“今不如古”的诸位先生们之故。现在情形还如此。倘再不放开度量,大胆地,无畏地,将新文化尽量地吸收,则杨光先似的向西洋主人沥陈中夏的精神文明的时候,大概是不劳久待的罢。 但我向来没有遇见过一个排斥玻璃镜子的人。单知道咸丰年间,汪曰桢先生却在他的大著《湖雅》里攻击过的。他加以比较研究之后,终于决定还是铜镜好。最不可解的是:他说,照起面貌来,玻璃镜不如铜镜之准确。莫非那时的玻璃镜当真坏到如此,还是因为他老先生又带上了国粹眼镜之故呢?#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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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神童诗

天子重英豪,文章教尔曹;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少小须勤学,文章可立身; 满朝朱紫贵,尽是读书人。 学问勤中得,萤窗万卷书; 三冬今足用,谁笑腹空虚。 自小多才学,平生志气高; 别人怀宝剑,我有笔如刀。 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学乃身之宝,儒为席上珍; 君看为宰相,必用读书人。 莫道儒冠误,诗书不负人; 达而相天下,穷则善其身。 遗子满赢金,何如教一经; 姓名书锦轴,朱紫佐朝廷。 古有千文义,须知学后通; 圣贤俱间出,以此发蒙童。 神童衫子短.袖大惹春风; 未去朝天子,先来谒相公。 年纪虽然小,文章日渐多; 待看十五六,一举便登科。 大比因时举,乡书以类升; 名题仙桂籍,天府快先登。 喜中青钱选,才高压俊英; 萤窗新脱迹,雁塔早题名。 年小初登第,皇都得意回; 禹门三级浪,平地一声雷。 一举登科目,双亲未老时; 锦衣归故里,端的是男儿。 玉殿传金榜,君恩赐状头; 英雄三百辈,附我步瀛洲。 慷慨丈夫志,生当忠孝门; 为官须作相,及第必争先。 宫殿召绕耸,街衢竞物华; 风云今际会,千古帝王家。 日月光天德,山河壮帝居; 太平无以报,愿上万年书。 久旱逢甘雨,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金榜挂名时。 土脉阳和动,韶华满眼新; 一支梅破腊,万象渐回春。 柳色浸衣绿,桃花映酒红; 长安游冶子,日日醉春风。 淑景余三月,莺花已半稀; 浴沂谁氏子,三叹咏而归。 数点雨余雨,一番寒食寒; 杜鹃花发处,血泪染成丹。 春到清明好,晴天锦绣纹; 年年当此节,底事雨纷纷。 风阁黄昏夜,开轩内晚凉; 月华在户白,何处递荷香? 一雨初收霁,金民特送凉; 书窗应自爽,灯火夜偏长。 庭下陈瓜果,云端闻彩车; 争如郝隆子,只晒腹中书。 九日龙山饮,黄花笑逐臣; 醉看风落帽,舞爱月留人。 昨日登高罢,今朝再举觞; 菊荷何太苦,遭此两重阳。 北帝方行令,天晴爱日和; 农工新筑土,天庆纳嘉禾。 檐外三竿日,新添一线长; 登台观气象,云物喜呈祥。 冬天更筹尽,春附斗柄回; 寒暄一夜隔,客鬓两年催。 解落三秋叶,能开二月花; 过江千尺浪,入竹万杆斜。 人在艳阳中,桃花映面红; 年年二三月,底事笑春风。 院落沉沉晓,花开白雪香; 一枝轻带雨,泪湿贵妃妆。 枝缀霜葩白,无言笑晓凤; 清芳谁是侣,色间小桃红。 倾国姿容别,多开富贵家; 临轩一赏后,轻薄万千花。 墙角一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柯干如金石,心坚耐岁寒; 平生谁结友,宜共竹松看。 居可无君子,交情耐岁寒; 春风频动处,日日报平安。 春水满泗泽,夏云多奇峰; 秋月扬明辉,冬岭秀孤松。 诗酒琴棋客,风花雪月天; 有名闲富贵,无事散神仙。 道院迎仙客,书道隐相儒; 庭裁栖凤竹,池养化龙鱼。 春游芳草地,夏赏绿荷池; 秋饮黄花酒,冬吟白雪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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