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梅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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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三藏取经记》等〔1〕

阔别了多年的SF〔2〕君,忽然从日本东京寄给我一封信,转来转去,待我收到时,去发信的日子已经有二十天了。但这在我,却真如空谷里听到跫然的足音〔3〕。信函中还附着一片十一月十四日东京《国民新闻》的记载,是德富苏峰〔4〕氏纠正我那《小说史略》的谬误的。 凡一本书的作者,对于外来的纠正,以为然的就遵从,以为非的就缄默,本不必有一一说明下笔时是什么意思,怎样取舍的必要。但苏峰氏是日本深通“支那”的耆宿,《三藏取经记》〔5〕的收藏者,那措辞又很波俏,因此也就想来说几句话。 首先还得翻出他的原文来—— 鲁迅氏之《中国小说史略》 苏峰生 顷读鲁迅氏之《中国小说史略》,有云: 《大唐三藏法师取经记》三卷,旧本在日本,又有一小本曰《大唐三藏取经诗话》,内容悉同,卷尾一行云“中瓦子张家印”,张家为宋时临安书铺,世因以为宋刊,然逮于元朝,张家或亦无恙,则此书或为元人所撰,未可知矣。…… 这倒并非没有聊加辩正的必要。 《大唐三藏取经记》者,实是我的成篑堂的插架中之一,而《取经诗话》的袖珍本,则是故三浦观树将军的珍藏。这两书,是都由明慧上人和红叶广知于世,从京都栂尾高山寺散出的。看那书中的高山寺的印记,又看高山寺藏书目录,都证明着如此。 这不但作为宋椠的稀本;作为宋代所著的说话本(日本之所谓言文一致体),也最可珍重的的罢。然而鲁迅氏却轻轻地断定道,“此书或为元人撰,未可知矣。”过于太早计了。 鲁迅氏未见这两书的原板,所以不知究竟,倘一见,则其为宋椠,决不容疑。其纸质,其墨色,其字体,无不皆然。 不仅因为张家是宋时的临安的书铺。 加之,至于成篑堂的《取经记》,则有着可以说是宋版的特色的阙字。好个罗振玉氏,于此早已觉到了。 皆(三浦本,成篑堂本)为高山寺旧藏。而此本(成篑堂藏《取经记》)刊刻尤精,书中栂字作栂,敬字缺末笔,盖亦宋椠也。(《雪堂校刊群书叙录》) 想鲁迅氏未读罗氏此文,所以疑是或为元人之作的罢。即使世间多不可思议事,元人著作的宋刻,是未必有可以存在的理由的。 罗振玉氏对于此书,曾这样说。宋代平话,旧但有《宣和遗事》而已。近年若《五代平话》,《京本小说》,渐有重刊本。宋人平话之传于人间者,至是遂得四种。因为是斯学界中如此重要的书籍,所以明白其真相,未必一定是无用之业罢。 总之,苏峰氏的意思,无非在证明《三藏取经记》等是宋椠。其论据有三—— 一纸墨字体是宋; 二宋讳缺笔〔6〕; 三罗振玉〔7〕氏说是宋刻。 说起来也惭愧,我虽然草草编了一本《小说史略》,而家无储书,罕见旧刻,所用为资料的,几乎都是翻刻本,新印本,甚而至于是石印本,序跋及撰人名,往往缺失,所以漏略错误,一定很多。但《三藏法师取经记》及《诗话》两种,所见的却是罗氏影印本,纸墨虽新,而字体和缺笔是看得出的。那后面就有罗跋,正不必再求之于《雪堂校刊群书叙录》,我所谓“世因以为宋刊”,即指罗跋而言。现在苏峰氏所举的三证中,除纸墨因确未目睹,无从然否外,其余二事,则那时便已不足使我信受,因此就不免“疑”起来了。 某朝讳缺笔是某朝刻本,是藏书家考定版本的初步秘诀,只要稍看过几部旧书的人,大抵知道的。何况缺笔的栂字的怎样地触目。但我却以为这并不足以确定为宋本。前朝的缺笔字,因为故意或习惯,也可以沿至后一朝。例如我们民国已至十五年了,而遗老们所刻的书,驚字还“敬缺末笔”。非遗老们所刻的书,儀字玄字也常常缺笔,或者以甯代儀,以元代玄。这都是在民国而讳清讳;不足为清朝刻本的证据。京师图书馆所藏的《易林注》〔8〕残本(现有影印本,在《四部丛刊》中),甯字儀字都缺笔的,纸质,墨色,字体,都似宋; 而且是蝶装〔9〕,缪荃荪〔10〕氏便定为宋本。但细看内容,却引用着阴时夫的《韵府群玉》〔11〕,而阴时夫则是道道地地的元人。所以我以为不能据缺笔字便确定为某朝刻,尤其是当时视为无足重轻的小说和剧曲之类。 罗氏的论断,在日本或者很被引为典据罢,但我却并不尽信奉,不但书跋,连书画金石的题跋,无不皆然。即如罗氏所举宋代平话四种中,《宣和遗事》〔12〕我也定为元人作,但这并非我的轻轻断定,是根据了明人胡应麟〔13〕氏所说的。而且那书是抄撮而成,文言和白话都有,也不尽是“平话”。 我的看书,和藏书家稍不同,是不尽相信缺笔,抬头,以及罗氏题跋的。因此那时便疑;只是疑,所以说“或”,说“未可知”。我并非想要唐突宋椠和收藏者,即使如何廓大其冒昧,似乎也不过轻疑而已,至于“轻轻地断定”,则殆未也。 但在未有更确的证明之前,我的“疑”是存在的。待证明之后,就成为这样的事:鲁迅疑是元刻,为元人作;今确是宋椠,故为宋人作。无论如何,苏峰氏所豫想的“元人著作的宋版”这滑稽剧,是未必能够开演的。 然而在考辨的文字中杂入#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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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通信(复章达生)

达生先生: 蒙你赐信见教,感激得很。但敝《语丝》自发刊以来,编辑者一向是“有闲阶级”〔2〕,决不至于“似乎太忙”,不过虽然不忙,却也不去拉名人的稿子,所以也还不会“只要一见有几句反抗话的稿子,便五体投地,赶忙登载”,这一层是可请先生放心的。 至于贵校的同学们,拿去给校长看,那是另一回事。文章有种种,同学也有种种,登这样的文章有这班同学拿去,登那样的文章有那班同学拿去,敝记者实在管不得许多。其实这也算不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校长看了《语丝》,“唯唯”与否,将来无论怎样详细的世界史上,也决不会留一点痕迹的。不过在目前,竟有人“借以排斥异己者”——但先生似乎以为投稿即阴谋,则又非“借”,而下文又说“某君此文不过多说了几句俏皮话,却不知已种下了恶果”,那可又像并非阴谋了。总之:这些且不论——却也殊非记者的初心,所以现在另选了一篇〔3〕登出,聊以补过,这篇是对于贵校长也有了微辞的,我想贵校“反对某科的同学们”,这回可再不能拿去给校长看了。 记者没有复旦大学同学录,所以这回是是否真名姓,也不得而知。但悬揣起来,也许还是假的,因为那里面偏重于指摘。据记者所知道,指摘缺点的来稿,总是别名多;敢用真姓名,写真地址,能负责任如先生者,又“此时不便辨明,否则有大大的嫌疑”,处境如此困难,真是可惜极了。敬祝努力! 记者谨复。九月一日,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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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偶成

苇索 善于治国平天下的人物,真能随处看出治国平天下的方法来,四川正有人以为长衣消耗布匹,派队剪除〔2〕;上海又有名公要来整顿茶馆〔3〕了,据说整顿之处,大略有三:一是注意卫生,二是制定时间,三是施行教育。 第一条当然是很好的;第二条,虽然上馆下馆,一一摇铃,好像学校里的上课,未免有些麻烦,但为了要喝茶,没有法,也不算坏。 最不容易是第三条。“愚民”的到茶馆来,是打听新闻,闲谈心曲之外,也来听听《包公案》〔4〕一类东西的,时代已远,真伪难明,那边妄言,这边妄听,所以他坐得下去。现在倘若改为“某公案”,就恐怕不相信,不要听;专讲敌人的秘史,黑幕罢,这边之所谓敌人,未必就是他们的敌人,所以也难免听得不大起劲。结果是茶馆主人遭殃,生意清淡了。 前清光绪初年,我乡有一班戏班,叫作“群玉班”,然而名实不符,戏做得非常坏,竟弄得没有人要看了。乡民的本领并不亚于大文豪,曾给他编过一支歌: “台上群玉班, 台下都走散。 连忙关庙门, 两边墙壁都爬塌(平声),连忙扯得牢, 只剩下一担馄饨担。” 看客的取舍,是没法强制的,他若不要看,连拖也无益。即如有几种刊物,有钱有势,本可以风行天下的了,然而不但看客有限,连投稿也寥寥,总要隔两月才出一本。讽刺已是前世纪的老人的梦呓〔5〕,非讽刺的好文艺,好像也将是后世纪的青年的出产了。 六月十五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六月二十二日《申报·自由谈》。 〔2〕派队剪除长衣的事,指当时四川军阀杨森的所谓“短衣运动”。《论语》半月刊第十八期(一九三三年六月一日)“古香斋”栏曾转载“杨森治下营山县长罗象翥禁穿长衫令”,其中说:“查自本军接防以来,业经军长通令戍区民众,齐着短服在案。……着自四月十六日起,由公安局派队,随带剪刀,于城厢内外梭巡,遇有玩视禁令,仍着长服者,立即执行剪衣,勿稍瞻徇。”参看本书《“滑稽”例解》。〔3〕整顿茶馆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一日上海《大晚报》“星期谈屑”刊载署名“蓼”的《改良坐茶馆》一文,其中说对群众聚集的茶馆“不能淡然置之”,提示反动当局把茶馆变为对群众“输以教育”的场所,并提出“改良茶馆的设备”、“规定坐茶馆的时间”、“加以民众教育的设备”等办法。 〔4〕《包公案》又名《龙图公案》,明代公案小说,写宋代清官包拯断案的故事。 〔5〕讽刺已是前世纪的老人的梦呓一九三三年六月十一日《大晚报·火炬》登载法鲁的《到底要不要自由》一文,攻击鲁迅等写的杂文说:“讥刺嘲讽更已属另一年代的老人所发的呓语。”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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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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