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问西州城下事,醉中叠纸为君书。嵌空石面标罗刹, 压捺潮头敌子胥。神鬼曾鞭犹不动,波涛虽打欲何如。 谁知太守心相似,抵滞坚顽两有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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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初疑夜雨忽朝晴,乃是山泉终夜鸣。 流到前溪无半语,在山做得许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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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万里
胧胧欲曙色,隐隐辨残妆。月始云中出,花犹雾里藏。 眉边全失翠,额畔半留黄。转入金屏影,隈侵角枕光。 有蝉隳鬓样,无燕著钗行。十二峰前梦,如何不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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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融
楼倚霜树外,镜天无一毫。 南山与秋色,气势两相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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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牧
十年湖海,叹潘郎憔悴,无心云阁。强起登临惊暮序,目极清霜摇落。散发层阿,振衣千仞,浩荡穷林壑。B879寥无际,镜天收尽云脚。 长啸声落悲风,想沧洲万里,当年归约。回首区中无限事,此意谁同商略。欲驾飞鸿,翩然独往,汗漫期相诺。滞留何事,坐令双鬓如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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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上个月《大晚报》的编辑寄了一张印着表格的邮片来,要我填注两项:(一)目下在读什么书,(二)要介绍给青年的书。 在第二项中,我写着:《庄子》,《文选》,并且附加了一句注脚:“为青年文学修养之助。” 今天看见《自由谈》上丰之余先生的《感旧》一文,不觉有点神经过敏起来,以为丰先生这篇文章是为我而作的了。 但是现在我并不想对于丰先生有什么辩难,我只想趁此机会替自己作一个解释。 第一,我应当说明我为什么希望青年人读《庄子》和《文选》。近数年来,我的生活,从国文教师转到编杂志,与青年人的文章接触的机会实在太多了。我总感觉到这些青年人的文章太拙直,字汇太少,所以在《大晚报》编辑寄来的狭狭的行格里推荐了这两部书。我以为从这两部书中可以参悟一点做文章的方法,同时也可以扩大一点字汇(虽然其中有许多字是已死了的)。但是我当然并不希望青年人都去做《庄子》,《文选》一类的“古文”。 第二,我应当说明我只是希望有志于文学的青年能够读一读这两部书。我以为每一个文学者必须要有所借助于他上代的文学,我不懂得“新文学”和“旧文学”这中间究竟是以何者为分界的。在文学上,我以为“旧瓶装新酒”与“新瓶装旧酒”这譬喻是不对的。倘若我们把一个人的文学修养比之为酒,那么我们可以这样说:酒瓶的新旧没有关系,但这酒必须是酿造出来的。 我劝文学青年读《庄子》与《文选》,目的在要他们“酿造”,倘若《大晚报》编辑寄来的表格再宽阔一点的话,我是想再多写几部书进去的。 这里,我们不妨举鲁迅先生来说,像鲁迅先生那样的新文学家,似乎可以算是十足的新瓶了。但是他的酒呢?纯粹的白兰地吗?我就不能相信。没有经过古文学的修养,鲁迅先生的新文章决不会写到现在那样好。所以,我敢说:在鲁迅先生那样的瓶子里,也免不了有许多五加皮或绍兴老酒的成分。 至于丰之余先生以为写篆字,填词,用自刻印板的信封,都是不出身于学校,或国学专家们的事情,我以为这也有点武断。这些其实只是个人的事情,如果写篆字的人,不以篆字写信,如果填词的人做了官不以词取士,如果用自刻印板信封的人不勉强别人也去刻一个专用信封,那也无须丰先生口诛笔伐地去认为“谬种”和“妖孽”了。 新文学家中,也有玩木刻,考究版本,收罗藏书票,以骈体文为白话书信作序,甚至写字台上陈列了小摆设的,照丰先生的意见说来,难道他们是“要以‘今雅’立足于天地之间”吗?我想他们也未必有此企图。 临了,我希望丰先生那篇文章并不是为我而作的。十月八日,《自由谈》。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三年十月十五日《申报·自由谈》。〔2〕施蛰存江苏松江人,作家。一九三二年至一九三四年曾主编《现代》杂志。 〔3〕庄子死后被劈棺的故事,见明代冯梦龙辑《警世通言》第二卷《庄子休鼓盆成大道》,大意说:庄子死后不久,他的妻子田氏便再嫁楚国王孙;成婚时,王孙突然心痛,他的仆人说要吃人的脑髓才会好,于是田氏便拿斧头去劈棺,想取庄子的脑髓;不料棺盖刚劈开,庄子便从棺内叹一口气坐了起来。 〔4〕《烈女传》汉代刘向著有《列女传》,内分“贞顺”、“节义”等七类。这里可能即指此书。 〔5〕“第三种人”参看本卷第25页注〔10〕。 #p#副标题#e#
鲁迅
山花零落红与绯,汀烟濛茸江水肥。人担犁锄细雨歇, 路入桑柘斜阳微。深喜东州云寇去,不知西狩几时归。 清平时节何时是,转觉人心与道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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贯休
运交华盖欲何求,未敢翻身已碰头。 破帽遮颜过闹市,漏船载酒泛中流。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2〕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 十月十二日 〔1〕本篇在收S入本书前未在报刊上发表过。《鲁迅日记》一九三二年十月十二日:“午后为柳亚子书一条幅,云:‘运交华盖欲何求,……达夫赏饭,闲人打油,偷得半联,凑成一律以请’云云”。诗中“破帽”作“旧帽”,“漏船”作“破船”。 〔2〕千夫指《汉书·王嘉传》:“里谚曰:‘千人所指,无病而死。’”孺子牛,《左传》哀公六年:“鲍子曰,女忘君之为孺子牛而折其齿乎?而背之也!”晋代杜预注:“孺子,荼也。景公尝衔绳为牛,使荼牽之。荼顿地,故折其齿。”清代洪亮吉《北江诗话》卷一:“同里钱秀才季重,工小词。然饮酒使气,有不可一世之概。有三子,溺爱过甚,不令就塾。饭后即引与嬉戏,惟恐不当其意。尝记其柱帖云‘酒酣或化庄生蝶,饭饱甘为孺子牛’。真狂士也。”条幅所说“偷得半联”,指此。
欲别无言倚画屏,含恨暗伤情。谢家庭树锦鸡鸣, 残月落边城¤ 人欲别,马频嘶,绿槐千里长堤。出门芳草路萋萋, 云雨别来易东西。不忍别君后,却入旧香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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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庄
金色虾蟆争努眼,翻却曹州天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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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满目飞明镜。忆年时、呼朋楼上,畅怀觞咏。圆到今宵依前好,诗酒不成佳兴。身恰在、燕台天近。一段凄凉心中事,被秋光、照破无余蕴。却不是,诉贫病。 宫庭花草坦幽径。想夜深、女墙还有,过来蟾影。千古词人伤情处,旧说石城形胜。今又说、断桥风韵。客里婵娟都相似,只後朝、不见潮来信。且喜得,四边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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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少闲月,五月人倍忙。夜来南风起,小麦覆陇黄。妇姑荷箪食,童稚携壶浆,相随饷田去,丁壮在南冈。足蒸暑土气,背灼炎天光,力尽不知热,但惜夏日长。复有贫妇人,抱子在其旁,右手秉遗穗,左臂悬敝筐。听其相顾言,闻者为悲伤。家田输税尽,拾此充饥肠。今我何功德?曾不事农桑。吏禄三百石,岁晏有余粮,念此私自愧,尽日不能忘。
飞云旋碧海,解网宥青丘。养贤停八骏,观风驻五牛。 张乐临尧野,扬麾历舜州。中山献仙酤,赵媛发清讴。 塞门朱雁入,郊薮紫麟游。一举氛霓静,千龄德化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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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物如故乡,山川异岐路。年来未归客,马上春欲暮。 一樽花下酒,残日水西树。不待管弦终,摇鞭背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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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浑
清朝初年的文字之狱,到清朝末年才被从新提起。最起劲的是“南社”〔2〕里的有几个人,为被害者辑印遗集;还有些留学生,也争从日本撤回文证来〔3〕。待到孟森的《心史丛刊》〔4〕出,我们这才明白了较详细的状况,大家向来的意见,总以为文字之祸,是起于笑骂了清朝。然而,其实是不尽然的。 这一两年来,故宫博物院的故事似乎不大能够令人敬服〔5〕,但它却印给了我们一种好书,曰《清代文字狱档》〔6〕,去年已经出到八辑。其中的案件,真是五花八门,而最有趣的,则莫如乾隆四十八年二月“冯起炎注解易诗二经欲行投呈案”。 冯起炎是山西临汾县的生员,闻乾隆将谒泰陵〔7〕,便身怀著作,在路上徘徊,意图呈进,不料先以“形迹可疑”被捕了。那著作,是以《易》解《诗》,实则信口开河,在这里犯不上抄录,惟结尾有“自传”似的文章一大段,却是十分特别的—— “又,臣之来也,不愿如何如何,亦别无愿求之事,惟有一事未决,请对陛下一叙其缘由。臣……名曰冯起炎,字是南州,尝到臣张三姨母家,见一女,可娶,而恨力不足以办此。此女名曰小女,年十七岁,方当待字之年,而正在未字之时,乃原籍东关春牛厂长兴号张守忭之次女也。又到臣杜五姨母家,见一女,可娶,而恨力不足以办此。此女名小凤,年十三岁,虽非必字之年,而已在可字之时,乃本京东城闹市口瑞生号杜月之次女也。若以陛下之力,差干员一人,选快马一匹,克日长驱到临邑,问彼临邑之地方官:‘其东关春牛厂长兴号中果有张守忭一人否?’诚如是也,则此事谐矣。再问:‘东城闹市口瑞生号中果有杜月一人否?’诚如是也,则此事谐矣。二事谐,则臣之愿毕矣。然臣之来也,方不知陛下纳臣之言耶否耶,而必以此等事相强乎?特进言之际,一叙及之。” 这何尝有丝毫恶意?不过着了当时通行的才子佳人小说的迷,想一举成名,天子做媒,表妹入抱而已。不料事实结局却不大好,署直隶总督袁守侗拟奏罪名是“阅其呈首,胆敢于圣主之前,混讲经书,而呈尾措词,尤属狂妄。核其情罪,较冲突仪仗为更重。冯起炎一犯,应从重发往黑龙江等处,给披甲人为奴。俟部复到日,照例解部刺字发遣。”这位才子,后来大约终于单身出关做西崽去了。 此外的案情,虽然没有这么风雅,但并非反动的还不少。有的是卤莽;有的是发疯;有的是乡曲迂儒,真的不识讳忌;有的则是草野愚民,实在关心皇家。而运命大概很悲惨,不是凌迟,灭族,便是立刻杀头,或者“斩监候”〔8〕,也仍然活不出。 凡这等事,粗略的一看,先使我们觉得清朝的凶虐,其次,是死者的可怜。但再来一想,事情是并不这么简单的。这些惨案的来由,都只为了“隔膜”。 满洲人自己,就严分着主奴,大臣奏事,必称“奴才”,而汉人却称“臣”就好。这并非因为是“炎黄之胄”〔9〕,特地优待,锡以嘉名的,其实是所以别于满人的“奴才”,其地位还下于“奴才”数等。奴隶只能奉行,不许言议;评论固然不可,妄自颂扬也不可,这就是“思不出其位”〔10〕。譬如说:主子,您这袍角有些儿破了,拖下去怕更要破烂,还是补一补好。进言者方自以为在尽忠,而其实却犯了罪,因为另有准其讲这样的话的人在,不是谁都可说的。一乱说,便是“越俎代谋”,当然“罪有应得”。倘自以为是“忠而获咎”,那不过是自己的胡涂。 但是,清朝的开国之君是十分聪明的,他们虽然打定了这样的主意,嘴里却并不照样说,用的是中国的古训:“爱民如子”,“一视同仁”。一部分的大臣,士大夫,是明白这奥妙的,并不敢相信。但有一些简单愚蠢的人们却上了当,真以为“陛下”是自己的老子,亲亲热热的撒娇讨好去了。他那里要这被征服者做儿子呢?于是乎杀掉。不久,儿子们吓得不再开口了,计划居然成功;直到光绪时康有为们的上书〔11〕,才又冲破了“祖宗的成法”。然而这奥妙,好像至今还没有人来说明。 施蛰存先生在《文艺风景》创刊号里,很为“忠而获咎”者不平,〔12〕就因为还不免有些“隔膜”的缘故。这是《颜氏家训》或《庄子》《文选》里所没有的〔13〕。六月十日。 CC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七月五日上海《新语林》半月刊第一期,署名杜德机。 〔2〕“南社”文学团体,一九○九年由柳亚子等人发起成立于苏州。该社以诗文鼓吹反清革命,辛亥革命后社员发生分化,一九二三年无形解体。由南社社员辑印的清代文字狱中被害者的遗集,如吴炎的《吴赤溟集》,戴名世的《戴褐夫集》和《孑遗录》,吕留良的《吕晚村手写家训》等,后来大都收入邓实、黄节主编的《国粹丛书》。〔3〕清末有些留日学生从日本的图书馆中搜集明末遗民的著作,如《扬州十日记》、《嘉定屠城记略》、《朱舜水集》、《张苍水集》等。印出后输入国内,以鼓吹反清革命。 〔4〕孟森(1868—1937)字莼荪,号心史,江苏武进人,历史学家。曾留学日本,后任北京大学史学系教授。《心史丛刊》,共三集,出版#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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炉火欲销灯欲尽,夜长相对百忧生。 他时诸处重相见,莫忘今宵灯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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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雀满疏篱。争抱寒柯看玉蕤。忽见客来花下坐,惊飞。蹋散芳英落酒卮。 痛饮又能诗。坐客无毡醉不知。花尽酒阑春到也,离离。一点微酸已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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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
白水东悠悠,中有西行舟。舟行有返棹,水去无还流。 奈何生别者,戚戚怀远游。远游谁当惜,所悲会难收。 自君阒芳躧,青阳四五遒。皓月掩兰室,光风虚蕙楼。 相思无明晦,长叹累冬秋。离居久迟暮,高驾何淹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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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佺期
吉祥式就,酬功载毕。亲地尊天,礼文经术。 贶征令序,福流初日。神驭爰归,祠官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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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舟何所往,言入善人邦。旧爱鹏抟海,今闻虎渡江。 士因为政乐,儒为说诗降。素履冰容静,新词玉润枞。 金鱼聊解带,画鹢稍移桩。邀妓思逃席,留宾命倒缸。 史材谁是伍,经术世无双。广厦当宏构,洪钟并待撞。 成龙须讲邴,展骥莫先庞。应念宗中末,秋萤照一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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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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