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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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批评家的希望

前两三年的书报上,关于文艺的大抵只有几篇创作(姑且这样说)和翻译,于是读者颇有批评家出现的要求,现在批评家已经出现了,而且日见其多了。 以文艺如此幼稚的时候,而批评家还要发掘美点,想扇起文艺的火焰来,那好意实在很可感。即不然,或则叹息现代作品的浅薄,那是望著作家更其深,或则叹息现代作品之没有血泪,那是怕著作界复归于轻佻。虽然似乎微辞过多,其实却是对于文艺的热烈的好意,那也实在是很可感谢的。 独有靠了一两本“西方”的旧批评论,或则捞一点头脑板滞的先生们的唾余,或则仗着中国固有的什么天经地义之类的,也到文坛上来践踏,则我以为委实太滥用了批评的权威。试将粗浅的事来比罢:譬如厨子做菜,有人品评他坏,他固不应该将厨刀铁釜交给批评者,说道你试来做一碗好的看:但他却可以有几条希望,就是望吃菜的没有“嗜痂之癖”〔2〕,没有喝醉了酒,没有害着热病,舌苔厚到二三分。 我对于文艺批评家的希望却还要小。我不敢望他们于解剖裁判别人的作品之前,先将自己的精神来解剖裁判一回,看本身有无浅薄卑劣荒谬之处,因为这事情是颇不容易的。我所希望的不过愿其有一点常识,例如知道裸体画和春画的区别,接吻和性交的区别,尸体解剖和戮尸的区别,出洋留学和“放诸四夷”〔5〕的区别,笋和竹的区别,猫和老虎的区别,老虎和番菜馆的区别……。更进一步,则批评以英美的老先生学说为主,自然是悉听尊便的,但尤希望知道世界上不止英美两国;看不起托尔斯泰,自然也自由的,但尤希望先调查一点他的行实,真看过几本他所做的书。 还有几位批评家,当批评译本的时候,往往诋为不足齿数的劳力,而怪他何不去创作。创作之可尊,想来翻译家该是知道的,然而他竟止于翻译者,一定因为他只能翻译,或者偏爱翻译的缘故。所以批评家若不就事论事,而说些应当去如此如彼,是溢出于事权以外的事,因为这类言语,是商量教训而不是批评。现在还将厨子来比,则吃菜的只要说出品味如何就尽够,苦于此之外,又怪他何以不去做裁缝或造房子,那是无论怎样的呆厨子,也难免要说这位客官是痰迷心窍的了。 十一月九日。 KK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二年十一月九日《晨报副刊》,署名风声。 〔2〕“嗜痂之癖”病态的、反常的嗜好。南朝宋刘敬叔《异苑》卷十载:“东莞刘邕性嗜食疮病,以为味似鳆鱼。尝诣孟灵休,灵休先患灸疮,痂落在床,邕取食之。” 〔3〕“放诸四夷”语出《礼记·大学》:“迸诸四夷,不与同中国。”四夷,旧时汉族统治者对我国四方边远地区少数民族带轻蔑性的称呼。 放诸四夷,放逐到边远的地方。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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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宋人及楚人平

  外平不书,此何以书?大其平乎己也。何大其平乎己?庄王围宋,军有七日之粮尔!尽此不胜,将去而归尔。于是使司马子反乘堙而窥宋城。宋华元亦乘堙而出见之。司马子反曰:“子之国何如?”华元曰:“惫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司马子反曰:“嘻!甚矣,惫!虽然,吾闻之也,围者柑马而秣之,使肥者应客。是何子之情也?”华元曰:“吾闻之:君子见人之厄则矜之,小人见人之厄则幸之。吾见子之君子也,是以告情于子也。”司马子反曰:“诺,勉之矣!吾军亦有七日之粮尔!尽此不胜,将去而归尔。”揖而去之。   反于庄王。庄王曰:“何如?”司马子反曰:“惫矣!”曰:“何如?”曰:“易子而食之,析骸而炊之。”庄王曰:“嘻!甚矣,惫!虽然,吾今取此,然后而归尔。”司马子反曰:“不可。臣已告之矣,军有七日之粮尔。”庄王怒曰:“吾使子往视之,子曷为告之?”司马子反曰:“以区区之宋,犹有不欺人之臣,可以楚而无乎?是以告之也。”庄王曰:“诺,舍而止。虽然,吾犹取此,然后归尔。”司马子反曰:“然则君请处于此,臣请归尔。”庄王曰:“子去我而归,吾孰与处于此?吾亦从子而归尔。”引师而去之。故君子大其平乎己也。此皆大   夫也。其称“人”何?贬。曷为贬?平者在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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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羊高

婴 儿

婴儿 那天你翩翩的在空际云游,自在,轻盈,你本不想停留在天的哪方或地的哪角,你的愉快是无拦阻的逍遥。你更不经意在卑微的地面有一流涧水,虽则你的明艳我们要盼望一个伟大的事实出现,我们要守候一个馨香的婴儿出世:——你看他那母亲在她生产的床上受罪!她那少妇的安详柔和端丽,现在在剧烈的阵痛里变形成不可信的丑恶:你看她那遍体的筋络都在她薄嫩的皮肤底里暴涨着,可怕的青色与紫色,象受惊的水青蛇在田沟里急泅似的,汗珠站在她的前额上象一颗颗的黄豆,她的四肢与身体猛烈的抽搐着,畸屈着,奋挺着,纠旋着,仿佛她垫着的席子是用针尖编成的,仿佛她的帐围是用人焰织成的; 一个安详的,镇定的,端庄的,美丽的少妇,现在在绞痛的惨酷里变形成魔鬼似的可怖:她的眼,一时紧紧的阖着,一时巨大的睁着,她那眼,原来象冬夜池潭里反映着的明星,现在吐露着青黄色的凶焰,眼珠象是烧红的炭火,映射出她灵魂最后的奋斗,她的原来朱红色的口唇,现在象是炉底的冷灰,她的口颤着、獗着、扭着、死神的热烈的亲吻不容许她一息的平安,她的发是散披着,横在口边,漫在胸前,象揪乱的麻丝,她的手指间紧抓着几穗拧下来的乱发;这母亲在她生产的床上受罪:——但她还不曾绝望,她的生命挣扎着血与肉与骨与肢体的纤微,在危崖的边沿上,抵抗着,搏斗着,死神的逼迫,她还不曾放手,因为她知道(她的灵魂知道!)这苦痛不是无因的,因为她知道她的胎宫里孕育着一点比她自己更伟大的生命的种子,包涵着一个比一切更永久的婴儿;因为她知道这苦痛是婴儿要求出世的征候,是种子在泥土里爆裂成美丽的生命的消息,是她完成她自己生命的使命的时机;因为她知道这忍耐是有结果的,在她剧痛的昏瞀中,她仿佛听着上帝准许人间祈祷的声音,她仿佛听着天使们赞美未来的光明的声音;因此她忍耐着、抵抗着、奋斗着……她抵拼绷断她统体的纤微,她要赎出在她那胎宫里动荡的生命,在她一个完全、美丽的婴儿出世的盼望中,最锐利、最沉酣的痛感逼成了最锐利最沉酣的快感……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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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

峡哀

昔多相与笑,今谁相与哀。峡哀哭幽魂,噭噭风吹来。 堕魄抱空月,出没难自裁。齑粉一闪间,春涛百丈雷。 峡水声不平,碧沲牵清洄。沙棱箭箭急,波齿龂龂开。 呀彼无底吮,待此不测灾。谷号相喷激,石怒争旋回。 古醉有复乡,今缧多为能。字孤徒仿佛,衔雪犹惊猜。 薄俗少直肠,交结须横财。黄金买相吊,幽泣无馀漼. 我有古心意,为君空摧颓。 上天下天水,出地入地舟。石剑相劈斫,石波怒蛟虬。 花木叠宿春,风飙凝古秋。幽怪窟穴语,飞闻肸蚃流。 沉哀日已深,衔诉将何求。 三峡一线天,三峡万绳泉。上仄碎日月,下掣狂漪涟。 破魂一两点,凝幽数百年。峡晖不停午,峡险多饥涎。 树根锁枯棺,孤骨袅袅悬。树枝哭霜栖,哀韵杳杳鲜。 逐客零落肠,到此汤火煎。性命如纺绩,道路随索缘。 奠泪吊波灵,波灵将闪然。 峡乱鸣清磬,产石为鲜鳞。喷为腥雨涎,吹作黑井身。 怪光闪众异,饿剑唯待人。老肠未曾饱,古齿崭岩嗔。 嚼齿三峡泉,三峡声龂龂。 峡螭老解语,百丈潭底闻。毒波为计校,饮血养子孙。 既非皋陶吏,空食沉狱魂。潜怪何幽幽,魄说徒云云。 峡听哀哭泉,峡吊鳏寡猿。峡声非人声,剑水相劈翻。 斯谁士诸谢,奏此沉苦言。 谗人峡虬心,渴罪呀然浔。所食无直肠,所语饶枭音。 石齿嚼百泉,石风号千琴。幽哀莫能远,分雪何由寻。 月魄高卓卓,峡窟清沉沉。衔诉何时明,抱痛已不禁。 犀飞空波涛,裂石千嶔岑。 峡棱剸日月,日月多摧辉。物皆斜仄生,鸟亦斜仄飞。 潜石齿相锁,沉魂招莫归。恍惚清泉甲,斑斓碧石衣。 饿咽潺湲号,涎似泓浤肥。峡青不可游,腥草生微微。 峡景滑易堕,峡花怪非春。红光根潜涎,碧雨飞沃津。 巴谷蛟螭心,巴乡魍魉亲。啖生不问贤,至死独养身。 腥语信者谁,拗歌欢非真。仄田无异稼,毒水多狞鳞。 异类不可友,峡哀哀难伸。 峡水剑戟狞,峡舟霹雳翔。因依虺蜴手,起坐风雨忙。 峡旅多窜官,峡氓多非良。滑心不可求,滑习积已长。 漠漠涎雾起,龂龂涎水光。渴贤如之何,忽在水中央。 枭鸱作人语,蛟虬吸水波。能于白日间,谄欲晴风和。 骇智蹶众命,蕴腥布深萝。齿泉无底贫,锯涎在处多。 仄树鸟不巢,踔ez猿相过。峡哀不可听,峡怨其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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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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