朔尔 沈括〔2〕的《梦溪笔谈》里,有云:“往岁士人,多尚对偶为文,穆修张景〔3〕辈始为平文,当时谓之‘古文’。穆张尝同造朝,待旦于东华门外,方论文次,适见有奔马,践死一犬,二人各记其事以较工拙。穆修曰:‘马逸,有黄犬,遇蹄而毙。’张景曰:‘有犬,死奔马之下。’时文体新变,二人之语皆拙涩,当时已谓之工,传之至今。” 骈文后起,唐虞三代是不骈的,称“平文”为“古文”便是这意思。由此推开去,如果古者言文真是不分〔4〕,则称“白话文”为“古文”,似乎也无所不可,但和林语堂先生的指为“白话的文言”〔5〕的意思又不同。两人的大作,不但拙涩,主旨先就不一,穆说的是马踏死了犬,张说的是犬给马踏死了,究竟是着重在马,还是在犬呢?较明白稳当的还是沈括的毫不经意的文章:“有奔马,践死一犬。” 因为要推倒旧东西,就要着力,太着力,就要“做”,太“做”,便不但“生涩”,有时简直是“格格不吐”了,比早经古人“做”得圆熟了的旧东西还要坏。而字数论旨,都有些限制的“花边文学”之类,尤其容易生这生涩病。 太做不行,但不做,却又不行。用一段大树和四枝小树做一只凳,在现在,未免太毛糙,总得刨光它一下才好。但如全体雕花,中间挖空,却又坐不来,也不成其为凳子了。高尔基说,大众语是毛胚,加了工的是文学。〔6〕我想,这该是很中肯的指示了。 七月二十日。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七月二十四日《申报·自由谈》。 〔2〕沈括(1031—1095)字存中,钱塘(今浙江杭州)人,北宋文学家和科学家。精于数学、天文学,并擅长音乐、医学、土木工程。著有《长兴集》等。《梦溪笔谈》二十六卷、《补笔谈》三卷、《续笔谈》一卷,是记他平日与宾友的言论以及遗闻旧典、文学、技艺等,因他晚年退居润州(今江苏镇江)梦溪园而命名。这里所引见该书第十四卷。 〔3〕穆修(979—1032)字伯长,郓州(今山东东平)人。张景(970—1018),字晦之,公安(今湖北公安)人。他们都是北宋古文家。 〔4〕古代言文不分是胡适等人的看法,胡适在一九二八年出版的《白话文学史》第一篇第一章中说:“我们研究古代文字,可以推知当战国的时候,中国的文体已不能与语体一致了。”按他的意思,战国以前文体与语体是合一的。鲁迅对此一向有不同看法,在《且介亭杂文·门外文谈》中曾说:“我的臆测,是以为中国的言文,一向就并不一致的,大原因便是字难写,只好节省些。当时的口语的摘要,是古人的文;古代的口语的摘要,是后人的古文。” 〔5〕“白话的文言”林语堂在一九三四年七月《论语》第四十五期发表的《一张字条的写法》一文中,以“语录式”为“白话的文言”,说它是“天然写法”,能够“达意”。 〔6〕见高尔基《我的文学修养》一文:“不要忘记了言语是民众所创造,将言语分为文学的和民众的两种,只不过是毛坯的言语和艺术家加过工的言语的区别。”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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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绵绵之葛。在于旷野。 良工得之。以为絺紵。 良工不得。枯死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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佚名
空留三尺剑,不用一丸泥。马向沙场去,人归故国来。 笛愁翻陇水,酒喜沥春灰。锦带休惊雁,罗衣尚斗鸡。 还吴已渺渺,入郢莫凄凄。自是桃李树,何畏不成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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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
昔人风调谁高,二疏盛日还乡里。公卿祖道,百城围尽,争传佳事。闻自垂车日,都门外、送车凡几。今世无工,尽置之勿道,焜煌处、独青史。 佳甚东阳山水。是昔时、钓游某地。风流脱似,洛中耆老,一人而已。好为霞觞酹,正庭阶、彩衣荣侍。便明朝有诏,启门解说,值先生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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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文学
【过昭君村】[1] 村在归州东北四十里。 灵珠产无种,彩云出无根。 亦如彼姝子,生此遐陋村。 至丽物难掩,遽选入君门。 独美众所嫉,终弃于塞垣。 唯此希代色,岂无一顾恩? 事排势须去,不得由至尊。 白黑既可变,丹青何足论? 竟埋岱北骨,不返巴东魂。 惨澹晚云水,依稀旧乡园。 妍姿化已久,但有村名存。 村中有遗老,指点为我言。 不取往者戒,恐贻来者冤。[2] 至今村女面,烧灼成瘢痕。[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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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居易
蝉鸣空桑林,八月萧关道。 出塞入塞寒,处处黄芦草。 从来幽并客,皆共尘沙老。 莫学游侠儿,矜夸紫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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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昌龄
无狐魅,不成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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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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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轼
野菊开欲稀,寒泉流渐浅。幽人步林后,叹此年华晚。 倚杖送行云,寻思故山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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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端
九重宣室召,万里建溪行。事直皇天在,归迟白发生。 用材身复起,睹圣眼犹明。离别寒江上,潺湲若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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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长卿
落日弥纶地,公才画省郎。词惊起草笔,坐引护衣香。 双阙天河近,千门夕漏长。遥知台上宿,不独有文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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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先生出了征求“青年爱读书十部”的广告之后,《京报副刊》上就登了关于这类的许多无聊的通信;如“年青妇女是否可算‘青年’”之类。这样无聊的文字,这样简单的脑筋,有登载的价值么?除此,还有前天的副刊上载有鲁迅先生的《咬文嚼字》一文,亦是最无聊的一种,亦无登载的必要!《京报副刊》的篇幅是有限的,请先生宝贵它吧,多登些有价值的文字吧!兹寄上一张征求的表请收下。 十三,仲潜。 凡记者收到外间的来信,看完以后认为还有再给别人看看的必要,于是在本刊上发表了。例如廖仲潜先生这封信,我也认为有公开的价值,虽然或者有人(也许连廖先生自己)要把它认为“无聊的通信”。我发表“青年二字是否连妇女也包括在内?”的李君通信,是恐怕读者当中还有像李君一般怀疑的,看了我的答案可以连带的明白了。关于这层我没有什么其他的答辩。至于鲁迅先生的《咬文嚼字》,在记者个人的意见,是认为极重要极有意义的文字的,所以特用了二号字的标题,四号字的署名,希望读者特别注意。因为鲁迅先生所攻击的两点,在记者也以为是晚近翻译界堕落的征兆,不可不力求改革的。中国从翻译印度文字以来,似乎数千年中还没有人想过这样的怪思想,以为女人的名字应该用美丽的字眼,男人的名字的第一者应该用《百家姓》中的字,的确是近十年来的人发明的(这种办法在严几道时代还未通行),而近十年来的翻译文字的错误百出也可以算得震铄前古的了。至于这两点为什么要攻击,只要一看鲁迅先生的讽刺文字就会明白。他以中国“周家的小姐不另姓绸”去映衬有许多人用“玛丽亚”,“婀娜”,“娜拉”这些美丽字眼译外国女人名字之不当,以“吾家rky”一语去讥讽有许多人将无论那一国的人名硬用《百家姓》中的字作第一音之可笑,只这两句话给我们的趣味已经够深长够浓厚了,而廖先生还说它是“最无聊”的文字么?最后我很感谢廖先生热心的给我指导,还很希望其他读者如对于副刊有什么意见时不吝赐教。 伏园敬复。 一九二五年一月十五日《京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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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照前山云树明,从君苦道似华清。 试听肠断巴猿叫,早晚骊山有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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瓯闽在郊外,师院号东禅。物得居来正,人经论后贤。 瓟槽柳塞马,盖地月支綖。鹳鹊尚巢顶,谁堪举世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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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草连金虎,青苔蔽石麟。皓齿芳尘起,纤腰玉树春。 倚瑟红铅湿,分香翠黛嚬。谁言奉陵寝,相顾复沾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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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筠
烟尘犹满目,歧路易沾衣。逋客多南渡,征鸿自北飞。 九江春草绿,千里暮潮归。别后难相访,全家隐钓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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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宴柳花风微荡香埃,梨花雪乱点苍苔。锦绣云红窗缥缈,麝兰烟翠帘叆叇。【小梁州】珠箔银屏次第开,十二瑶阶。蔷薇洞侧牡丹台,神仙界,何必到天台。【幺】金笼鹦鹉舌头快,向人前说的明白。翠槛边,雕栏外,金沟一派,只许燕莺来。【醉太平】梁园赋客,金谷英才。吴歌楚舞玳筵排,有猩唇豹胎。珊瑚树拂珍珠盖,鸳鸯衫束麒麟带,芙蓉鬓亸凤凰钗,千金怎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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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南山寺雨初晴,上界寻僧竹里行。半壁楼台秋月过, 一川烟水夕阳平。苔封石室云含润,露滴松枝鹤有声。 木叶萧萧动归思,西风画角汉东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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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沧
楼中别曲催离酌,灯下红裙间绿袍。缥缈楚风罗绮薄, 铮鏦越调管弦高。寒流带月澄如镜,夕吹和霜利似刀。 尊酒未空欢未尽,舞腰歌袖莫辞劳。
吹箫江上晚,惆怅别茅君。踏火能飞雪,登刀入白云。 晨香长日在,夜磬满山闻。挥手桐溪路,无情水亦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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