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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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条“顺”的翻译①

在这一个多年之中,拚死命攻击“硬译”的名人,已经有了三代:首先是祖师梁实秋教授,其次是徒弟赵景深②教授,最近就来了徒孙杨晋豪③大学生。但这三代之中,却要算赵教授的主张最为明白而且彻底了,那精义是——“与其信而不顺,不如顺而不信。” 这一条格言虽然有些希奇古怪,但对于读者是有效力的。 因为“信而不顺”的译文,一看便觉得费力,要借书来休养精神的读者,自然就会佩服赵景深教授的格言。至于“顺而不信”的译文,却是倘不对照原文,就连那“不信”在什么地方都不知道。然而用原文来对照的读者,中国有几个呢。这时候,必须读者比译者知道得更多一点,才可以看出其中的错误,明白那“不信”的所在。否则,就只好胡里胡涂的装进脑子里去了。 我对于科学是知道得很少的,也没有什么外国书,只好看看译本,但近来往往遇见疑难的地方。随便举几个例子罢。《万有文库》④里的周太玄先生的《生物学浅说》里,有这样的一句—— “最近如尼尔及厄尔两氏之对于麦……” 据我所知道,在瑞典有一个生物学名家Nilsson Ehle是考验小麦的遗传的,但他是一个人而兼两姓,应该译作“尼尔生厄尔”才对。现在称为“两氏”,又加了“及”,顺是顺的,却很使我疑心是别的两位了。不过这是小问题,虽然,要讲生物学,连这些小节也不应该忽略,但我们姑且模模胡胡罢。 今年的三月号《小说月报》上冯厚生先生译的《老人》里,又有这样的一句—— “他由伤寒病变为流行性的感冒(Influenza)的重病……” 这也是很“顺”的,但据我所知道,流行性感冒并不比伤寒重,而且一个是呼吸系病,一个是消化系病,无论你怎样“变”,也“变”不过去的。须是“伤风”或“中寒”,这才变得过去。但小说不比《生物学浅说》,我们也姑且模模胡胡罢。这回另外来看一个奇特的实验。 这一种实验,是出在何定杰及张志耀两位合译的美国Conklin所作的《遗传与环境》里面的。那译文是——“……他们先取出兔眼睛内髓质之晶体,注射于家禽,等到家禽眼中生成一种‘代晶质’,足以透视这种外来的蛋白质精以后,再取出家禽之血清,而注射于受孕之雌兔。雌兔经此番注射,每不能堪,多遭死亡,但是他们的眼睛或晶体并不见有若何之伤害,并且他们卵巢内所蓄之卵,亦不见有什么特别之伤害,因为就他们以后所生的小兔看来,并没有生而具残缺不全之眼者。” 这一段文章,也好像是颇“顺”,可以懂得的。但仔细一想,却不免不懂起来了。一,“髓质之晶体”是什么?因为水晶体是没有髓质皮质之分的。二,“代晶质”又是什么?三,“透视外来的蛋白质”又是怎么一回事?我没有原文能对,实在苦恼得很,想来想去,才以为恐怕是应该改译为这样的——“他们先取兔眼内的制成浆状(以便注射)的水晶体,注射于家禽,等到家禽感应了这外来的蛋白质(即浆状的水晶体)而生‘抗晶质’(即抵抗这浆状水晶体的物质)。然后再取其血清,而注射于怀孕之雌兔。……” 以上不过随手引来的几个例,此外情随事迁,忘却了的还不少,有许多为我所不知道的,那自然就都溜过去,或者照样错误地装在我的脑里了。但即此几个例子,我们就已经可以决定,译得“信而不顺”的至多不过看不懂,想一想也许能懂,译得“顺而不信”的却令人迷误,怎样想也不会懂,如果好像已经懂得,那么你正是入了迷途了。 ※ ※ ※ ①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三一年十二月二十日《北斗》第一卷第四期,署名长庚。 ②赵景深四川宜宾人,当时复旦大学教授,北新书局编辑。他在《读书月刊》第一卷第六期(一九三一年三月)《论翻译》一文中为误译辩解说:“我以为译书应为读者打算;换一句话说,首先我们应该注重于读者方面。译得错不错是第二个问题,最要紧的是译得顺不顺。倘若译得一点也不错,而文字格里格达,吉里吉八,拖拖拉拉一长串,要折断人家的嗓子,其害处当甚于误译。……所以严复的‘信’‘达’‘雅’三个条件,我以为其次序应该是‘达’‘信’‘雅’。” ③杨晋豪上海奉贤人,当时南京中央大学学生。他在《社会与教育》第二卷第二十二期(一九三一年九月)发表《从“翻译论战”说开去》一文,攻击当时马列主义著作和“普罗”文学理论的译文“生硬”,“为许多人所不满,看了喊头痛,嘲之为天书”。又说“翻译要‘信’是不成问题的,而第一要件是要‘达’!” ④《万有文库》商务印书馆一九二九年至一九三四年间出版的大型丛书,收入中外著作两千余种,共四千册。 #p#副标题#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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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

峡哀

昔多相与笑,今谁相与哀。峡哀哭幽魂,噭噭风吹来。 堕魄抱空月,出没难自裁。齑粉一闪间,春涛百丈雷。 峡水声不平,碧沲牵清洄。沙棱箭箭急,波齿龂龂开。 呀彼无底吮,待此不测灾。谷号相喷激,石怒争旋回。 古醉有复乡,今缧多为能。字孤徒仿佛,衔雪犹惊猜。 薄俗少直肠,交结须横财。黄金买相吊,幽泣无馀漼. 我有古心意,为君空摧颓。 上天下天水,出地入地舟。石剑相劈斫,石波怒蛟虬。 花木叠宿春,风飙凝古秋。幽怪窟穴语,飞闻肸蚃流。 沉哀日已深,衔诉将何求。 三峡一线天,三峡万绳泉。上仄碎日月,下掣狂漪涟。 破魂一两点,凝幽数百年。峡晖不停午,峡险多饥涎。 树根锁枯棺,孤骨袅袅悬。树枝哭霜栖,哀韵杳杳鲜。 逐客零落肠,到此汤火煎。性命如纺绩,道路随索缘。 奠泪吊波灵,波灵将闪然。 峡乱鸣清磬,产石为鲜鳞。喷为腥雨涎,吹作黑井身。 怪光闪众异,饿剑唯待人。老肠未曾饱,古齿崭岩嗔。 嚼齿三峡泉,三峡声龂龂。 峡螭老解语,百丈潭底闻。毒波为计校,饮血养子孙。 既非皋陶吏,空食沉狱魂。潜怪何幽幽,魄说徒云云。 峡听哀哭泉,峡吊鳏寡猿。峡声非人声,剑水相劈翻。 斯谁士诸谢,奏此沉苦言。 谗人峡虬心,渴罪呀然浔。所食无直肠,所语饶枭音。 石齿嚼百泉,石风号千琴。幽哀莫能远,分雪何由寻。 月魄高卓卓,峡窟清沉沉。衔诉何时明,抱痛已不禁。 犀飞空波涛,裂石千嶔岑。 峡棱剸日月,日月多摧辉。物皆斜仄生,鸟亦斜仄飞。 潜石齿相锁,沉魂招莫归。恍惚清泉甲,斑斓碧石衣。 饿咽潺湲号,涎似泓浤肥。峡青不可游,腥草生微微。 峡景滑易堕,峡花怪非春。红光根潜涎,碧雨飞沃津。 巴谷蛟螭心,巴乡魍魉亲。啖生不问贤,至死独养身。 腥语信者谁,拗歌欢非真。仄田无异稼,毒水多狞鳞。 异类不可友,峡哀哀难伸。 峡水剑戟狞,峡舟霹雳翔。因依虺蜴手,起坐风雨忙。 峡旅多窜官,峡氓多非良。滑心不可求,滑习积已长。 漠漠涎雾起,龂龂涎水光。渴贤如之何,忽在水中央。 枭鸱作人语,蛟虬吸水波。能于白日间,谄欲晴风和。 骇智蹶众命,蕴腥布深萝。齿泉无底贫,锯涎在处多。 仄树鸟不巢,踔ez猿相过。峡哀不可听,峡怨其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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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郊

小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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